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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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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年某月某日,新婚不久的墨可邪突然跟青獠谈到感情归属问题。睍莼璩晓

    青獠是最早跟随她的契约兽之一,冷冰冰的模样竟然会让现在的她想到曾经的自己。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她这个做主人的是不是要给他考虑一下未来的终身大事呢?可思索来思索去,这万儿八千的世界里还真没个姑娘能配的上他们加青獠。

    “青獠,你要不去异世界混混人生,感悟一下真谛?”墨可邪摸了摸下巴,如是问道。

    “不用了,主人。”青獠恭敬的守候在一旁,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里有着一丝暖意。他全当是他主人无聊开玩笑,压根没有意识到他的主人会把这种事情当真。

    墨可邪看着他,笑容里多些诡异,“你应该知道我前些天按着书上说的,重建了一个新的空间。”

    “请问主人看的是哪一本书?”

    “《风花战争往事》,没有绚烂的魔法和动摇山河的斗技,单纯的刀枪世界,是不是很有兴趣?”墨可邪对于那奇葩的书名是一眼相中。

    “主人有兴趣,那那个世界自然就是好的。”青獠眯了眯眼睛,端正道。他没看过,但性格上的愚忠,让他很自然的点头认同。

    “很好,那我送你进去,我给你的身份是一个王朝的皇子,司青獠。”墨可邪眼里的邪恶越来越浓。

    “……主人,请三思。”

    “不用思。为了我可爱的青獠,主人小小的牺牲一下能量。还有啊,为了青獠繁衍出一个优秀的后代,去那边历练一番,也不错。”墨可邪拂了衣上的褶皱,表示自己现在很淡定。而她的左手却是亮起一道细微的光芒。

    “主人,十七天前,你似乎说过那本书里司青獠,是没有子嗣孤独终老的……”青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送到墨可邪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她很善良的把他的能力给限制了,把他的记忆尘封了,按照《风花战争往事》的情节发展,把他送到那个点上。

    墨可邪开始期待,青獠从里面回来时的模样。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面是正剧!正的不能再正!请准备好避雷针,无视我的凑字数行为。吾辈节操还安在,人安在,嘤嘤嘤)

    一

    天下以一江分南北,江水滔滔东去,埋葬历史尘埃,兵卒尸骨。

    今,南有大吴,北之大慕乃天下第一强国。

    时大吴文殊五年,大慕司氏突然南伐。两国交战,生灵涂炭。大吴邵氏历来重文轻武,朝中征战之将寥寥。大吴好似强弩之末,节节败退。

    二

    天方要破晓。

    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满目的荒原无比肃杀与萧条。

    地面凝结的白霜蔓延万里,从江边到军营。军中挂着的旗,是大慕的旗。军队驻扎的地是大吴的地。

    清秀的女子坐在军帐里,面前的炉子里熬着热腾腾的药。

    俊美的男子站在军帐外,刺骨的风将他的发丝拂乱。

    他无力问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片刻,女子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是大吴的子民,你是大慕的皇子。你跟我终究只能是敌人。”

    司青獠嘲讽一笑,“我真想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我的寝殿里。”

    西绣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罐,面色平静,“我不想恨你,又或者你想我死在你寝殿里。”

    他深吸一口气,“我更不想爱你。”

    他眼眶里充满血丝,深邃的眼眸里倒映了东方第一缕晨光。

    “那便不要爱了……”接着,帐里传来断断续续沏药的声音。

    司青獠捏紧了拳头,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随后闭上了眼,背靠着白色的军帐。她以死相逼,冷血无情如他又能如何?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总要被命运捉弄,为什么对他说放手。她可知,这世上种种无奈叠加而起,也抵不过她那一句“放手”。

    入口的药太苦,却不及心里的涩。

    西绣近来常想,如果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结局,那一开始就不要相遇了。

    她不女扮男装从军就不会被俘虏,不被俘虏就不会遇上他。又或者,她不是镇国将军家的千金,不做未来大吴的皇后。

    然而一切都没得选择,过了今日,她回府,来日,她便母仪天下。

    这最后一口的药在舌尖蔓延开疼痛,随后散入血肉之中。

    西绣安静走出军帐,不去看他,道:“司青獠,我断了,你也忘了吧!”她喝的是堕胎药,断的是他们最后的关系。

    他冷笑,“怎么忘?”

    “相忘。”

    三

    边疆的山路还算平坦,一辆朴素的马车朝西关城而去。

    马夫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吴人,受了司青獠的嘱托要把她送进城。

    西绣脸色苍白,因为身体的疼痛侧过头,额头满是冷汗。纤瘦的手捏紧了大红锦被。突然,一支箭夹杂雷霆之势刺穿车帘,深深扎入她头刚刚靠着的地方。

    帘外听得赶车马夫痛呼一声,带血摔下车辕。西绣皱起眉头,她清楚朝中有些人不想她回去,千方百计想让她死在路上。

    但她这次回城除了她,司青獠就没第三个人知道,就连那马夫也不知晓她的身份。那么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

    西绣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伸手将角落里的木盒用力砸在马身上。马吃痛跑得更快,西绣稳住身形,躲过第二支箭。

    敌人第三支箭,射在奔驰的马儿上,一箭没入马头。前面后面萧瑟的山道悄无声息地出现一群黑衣人,带着凌厉杀气而来。

    马猛然停住,倒下。马车绊在死马身上,那颠簸的力道生生把西绣给抛出来。

    第四支箭就在此刻刺来,西绣看到了那支箭,要取她的心脏,她忽而不想反抗。

    她死后,最大的得意者不是朝中的那些人,而是司青獠。一个冷漠要成霸业的男人如果心里装了一个女人,那他就不再是无坚不摧。

    尤记初见,司青獠拎着她的领口,冷漠道:“镇国将军之女,三岁吟诗,七岁出口成章,十三名满京都,才情盛名。十七居然出征。大吴必然要亡。”

    再见他惜她一身傲骨,饶她烙铁之刑。她破口大骂,“圣,无为以治,有德,自然心悦诚服。你践踏山河,是恶,是畜!”

    “天下分分合合,胜者为王,你读书多年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呵,你自是高高在上,将血跟肉筑成你登上巅峰的台阶。你不顾百姓的杀戮已经湮灭你心里的善念!”

    “如此,是为上位者。”司青獠无情道。

    两个人都足够傲气,针锋相对却暗生情愫,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及的。包括对司青獠忠心耿耿的铁风。

    看到第四支箭的时候,西绣就猜想到这次围杀是铁风透露消息给大吴朝中的人。她死在大吴臣子手里,一石二鸟,既断了司青獠最后的仁念,也断了大吴最后的曙光。

    西绣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死亡,反而是熟悉的怀抱。在他怀里,她像是历经寒夜的孤鸟看到东方第一缕温暖。

    西绣顿时湿了眼眶,失神喃喃道:“何必呢,何必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放弃你二十三年的梦。”

    司青獠带她躲过箭,单手执剑,挑杀一群黑衣人。他的嘴角带着孤傲与冷笑,道:“你说你微不足道,那我为何放弃三军跟随你身后只望你平安归城?你说我二十三年的梦,那我可告诉你我今后七十七年的梦是你,你可圆我的梦?”

    西绣无言以对。是生来的天命,是不能反抗的宿命,让他们两个人注定擦肩而过。如此让她怎么圆?

    她睁眼看着刀光剑影里嫣红的血如花盛开。他的转身是血绘成的潇洒,她的安然是他手中剑斩断敌人的头换来。

    每一次纵剑,都霸道不容反抗。西绣忽然明白,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可他还有一个破绽——就是怀里的她。

    西绣叹了一口气。

    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英雄醉在美人怀。自古红颜祸水也不无道理。

    风萧萧,林木瑟瑟,关外的景永远都透着一股萧条之意。

    百来个黑衣人在司青獠与铁风的绞杀下全部倒地。

    铁风跪在他们身前,面色无情。

    司青獠道:“不听军令,自罚!”

    “末将领命。”

    早年就听说司青獠军中有断臂一罚,铁风号称矢不虚发,断臂如同要他的命。西绣急忙对司青獠道:“人无错而不知进,何况你为统帅率先犯法,这事不能怪他。”

    铁风不闻也不犹豫,拔刀断去一臂。痛没有折失他一丝一毫的军人傲骨,“末将日后绝不再犯错。”是他擅作主张没发现司青獠已经彻彻底底栽在西绣身上。

    司青獠不理会,拥住西绣上马,“走,我送你去城里。”

    四

    屹立大吴边疆的西关城百年如初,雄伟磅礴。士兵孱弱却依旧守在高高城墙上。这是一个国的风骨,至死不屈。

    马在离城一里远的道上停下。

    “别再送。”西绣向前脱离他的怀抱,轻声道。

    司青獠看着那座城,捏紧了她的衣衫,一语不发。

    “司青獠,为臣讲忠信二义,为民讲傲骨一身,我不会放弃我的国就像你不会放弃你的帝位。女儿情长于你我两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吗?”西绣沙哑嗓音徒添一丝凄凉。

    司青獠冷道:“你真不给一丝退路?”

    “无退路一说。”西绣翻身下马,因为衣裳被他捏着,她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司青獠横过她的腰,将她安稳放在地面。

    西绣抬眼看他,见他冷冽的眉目。她想伸手触摸他的眉他的眼,想让他别再这么孤单这么冰冷。

    西绣终没有伸手,只行了一个礼,“西关自古多离别,君送千里妾自难忘。后会无期。”随后,嫣然一笑,走得决绝。

    司青獠没留她,只看她越走越远,离他的生命越来越遥不可及。后会无期?呵,这就是她送给他最后的饯别礼。

    不该留恋吗?他是她无时无刻思念的人呀!不该感谢吗?他是她每个寒夜相拥的人呀!不该说爱吗?他是她朝朝暮暮都想见的人呀!

    西绣闭目,已泪流满面。她听见每一个风声都是他的呼吸,她触及每一片荒草都是他的体温,她跃动的心脏在说与子偕老,可她不能停。

    所以,后会无期,爱情;后会无期,司青獠。

    她的前半生,遇见他已经满足。她的后半生,会在那座红墙琉璃瓦的深宫里守着回忆老去。

    五

    文殊六年,初春,花开皇都。

    巷陌的少女们摘花插入发髻,低笑说着那条皇都正道上的十里红妆是给世上最金贵的女人,惹得她们好生羡慕。茶馆里的说书人,拍板说当今皇后娘娘是何等英勇,深入敌军内部毫发无损归来。戏院里的优伶唱的是一出女子从军戏,英姿飒爽,听客无不击掌说好。

    百姓大概就是这样,有些随波逐流,有些安于现在。

    这些赞言传到西绣耳里的时候,她正对着北方出神,闻言,娇艳的红唇出声道:“名不副实。”

    “娘娘您别谦虚,宫里的姐妹们可都对娘娘崇拜不已。”宫女笑着扶起她,带她走过将军府的九曲亭廊。

    西绣拜别父母坐上凤辇。

    进宫没有太多礼节,因为当今圣上已经卧病三载,该省的都省了。封后授印的时候,只有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喊着,一旁的大臣各自冷笑。西绣叹了一声,这大吴的王朝是要亡了。

    礼节过后,便领她去寝殿。

    西绣凤冠霞帔跪在龙床前,撑起身坐着的男人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吴昭看着平静的西绣,俊秀苍白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笑意,似嘲笑似怜惜,“我知道你的事,甚至允许你跟他一起。”

    西绣颤抖了下,珠釵摇晃。她跟司青獠的事是欺君,要满门抄斩。西绣到底还是有些心机,在吴昭没有把话说明白前,她不会自乱阵脚。她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他是谁。臣妾既然入宫便誓死追随皇上。”

    吴昭摇了摇头,深不可测道:“为什么回来?”

    西绣沉默。

    “是在测他对你真心,还是在测朕对你的容忍?西绣啊西绣,你终不再是那年人约黄昏后让朕心动的女子了。”吴昭叹一口气。龙帐将他的憔悴掩盖一些,却流露他无穷尽的疲惫。这些年跟奸臣斗,跟元老斗,甚至跟身边的太监宫女也要斗上一番。他的身边没有一个能与他相交的人,所以他已经厌倦。

    这样的皇帝做着,有什么意思呢?即使她入宫,帮他在后宫里稳住一些人,但又有何用呢?千里之堤中蚁穴太多,崩溃只是早晚。

    怨只怨他这不肖子孙,不能保住祖宗基业。

    西绣睁大了眼,似乎猜到他话里所隐藏的事实。“臣妾与他已经一刀两断。”她决然道。

    吴昭呵呵两声,极富嘲讽。她是被他一直藏在心中的人,时光掩埋了过去,残喘在过去记忆的美好也退了颜色。

    她啊,终究不再是当年柳树下等自己的她。她爱着另一个男人,她跟男人看过落雪,喝过烈酒,走过百里荒地,弄过蒹葭,更圆过房……

    昨晚上突然出现的男人把这些一笔带过告诉了他,意思很明显:西绣是他的女人。

    吴昭当时只愣了愣,并没勃然大怒。大约是每一个生命走到尽头的人都没心思再去生气,为了肮脏世间。

    吴昭问起他的身份,他只对吴昭说,“你的江山,我可以给你保着。我的女人,你碰一下我会把这片土变成血地。”

    故此,才有吴昭上面那一番话。

    这一夜,皇上与皇后同房,宫里都传两人如胶似漆,而事实却是西绣跪在床前一夜。

    六

    西绣猜测司青獠到了皇都,日夜心里忐忑不知所措。

    等嫩柳垂条都长满绿叶时,也不见司青獠人影,西绣只觉心里空荡荡少了一些东西,旋即自嘲,他正在边疆等着拿铁骑踏平大吴,又怎会出现在大吴皇都?

    日暮城头,宫廷华灯初上。

    吴昭身侧的宫女传信说,皇上在御花园亭廊角候她。

    西绣打扮一番,便随宫女一同去了。

    一池清水红鲤游弋,池边柳树成荫,万条垂下绿丝绦。

    吴昭坐在轮椅上,停在柳树下,看着泛起涟漪的池水。稀凉的日光落在他青丝肩头上,温润如玉的眉眼含着他所经历的沧桑。

    当年,郎艳独绝其世无双的人,已消退了风华,半脚进了鬼门关。岁月不待人,流光更是杀人。

    西绣心下感慨,跪在柳树旁,行礼道:“臣妾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昭回头看她,问道:“还记得那年你怎么说的?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西绣一愣,回忆当时柳下,轻声道:“柳都还没抽条,约在这做什么么?昭哥哥你为太子,怎可不懂风花雪月?!”

    吴昭缓缓应道:“我为何要与你谈浪漫,你又不是我要娶的人。再说,我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宫六院的嫔妃我对其百般伺候,那我不是要累死!”

    吴昭轻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一丝红润。“那时你我都天真,天真不可触。”

    西绣不语。

    良久,闻吴昭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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