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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公主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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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书看向锦妖。

    锦妖眸子一闪走过去,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本宫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与父皇似乎还有一个为官三年的约定?”

    云微闻言,那是黑若星辰的眸子一闪,放在桌下无人看见的手在锦妖进来的时候微微握起,却又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放开,不知是放松了,还是其他。

    “是!”一个字,不重不轻,却莫名的悦耳。

    锦妖的心弦似乎也被撩了一下,不过眨眼归于平静:“那么现在让你履行诺言如何?”

    “公主想让微之做什么?”直接问出最后问题,坦荡平静。

    锦妖看他一眼,她没觉得那里出错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来,挥开心中那乱七八糟的思绪:“本宫知道朝中任何官位你都能胜任,不过现在朝中什么都不缺,倒是本宫还缺一个侍书……如何?”

    云微本来放平的手掌微微屈起,随即轻轻点头:“好!”

    锦妖:“……”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今天的云微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这有点不符合逻辑啊?

    “你……记得那天的事情?”虽然心中有种莫名的别扭,但是她不是逃避之人,况且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逃避的。

    不过比起锦妖,云微似乎更加的坦荡,直接点头:“记得!”

    锦妖动动眼皮,一下子没了话,这话头她还真的接不下去,解释好像有点多余,敷衍?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敷衍?

    就在锦妖沉默的时候,云微将手中的书本合上,不急不缓的再接上一句话:“微之说过,公主是微之的妻子,不管有什么事情,微之都会站在公主这边的!”

    锦妖的思绪瞬间卡住,目光落在云微认真平静的脸上,似乎才想起那日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他能记得那清醒来的几分钟的事情已经不易了,而水苏应该也不会告诉云微他被非礼了,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如此也好,不知道也少些暧昧。

    锦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件事上面,也就没去计较云微说的什么妻子不妻子的,只道:“若是身子痊愈就准备一下随我进宫!”

    说完目光又在他脸上顿了几秒,最终才转身离开!

    云微静静的看着锦妖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他才放下手中的书本,五指微微蜷起,一双浩瀚的眸子更加的黑沉。

    锦妖回房间待了一会儿就带着四个丫鬟走了,衣服自有人准备,无需她担心!

    锦妖走到门口的时候云微已经等在那里,身旁跟着水苏!锦妖淡淡扫一眼:“走吧!”

    两人迈步向门口走去,刚刚站到门口,两人的步子同时顿下,外面艳阳高照,照得砖瓦墙都泛白刺眼,锦妖理了理袖子:“你的武功恢复了几成?”

    “五成有余!”

    锦妖收回手,眯眼:“别被这些杂碎了结了,那可有损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况且本宫还用得着你呢!”

    云微那完美的薄唇微不可见的一勾:“公主大可放心!”

    “那就好!”锦妖一笑眯眼,那笑中透着凌厉杀意,目光看向空旷的公主府门前,朗声道:“怎么?还要本宫请你们出来么?”

    片刻,几十个褐色的武者从四面八方的墙头墙角出来,手中刀剑出鞘,杀意凛凛!

    本来该属于自己的权力旁落,太子自然怒不可歇,绝对不可能放过锦妖;锦妖身在皇宫,有可挡千军的踏月骑护着,他们想动就难了,就在这时他们得到锦妖出宫的消息,没有带踏月骑,这就是绝好的机会,锦妖尚未摄政,圣旨也还没有昭告天下,只要将锦妖杀了,圣旨就等同作废,锦妖一死,再毁了圣旨,这皇宫就是太子的天下。

    想通了这些关节,锦妖不由得叹口气,她果然还是不适合玩阴谋,等到人家都杀上门来了才后知后觉,多来几次,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目光扫过这些人,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在聚集,看来太子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她死在这条路上了!

    不过,只怕他不能如愿了!

    “杀!”前来的杀手冲过来,公主府的侍卫立刻迎上去,两方人马撞在一起,顿时刀剑相接,杀戮开始。

    “走吧!”几匹马牵了出来,锦妖拉过一匹翻身而上,足下一勾从地上捡了两把刀握在手中,一拍马臀:“驾!”

    锦妖一马当先冲入战局,长刀所到之处,血沫翻飞,狠辣绝决,杀意凛然!

    “驾!”四个侍女策马上去护在她身旁,拿出各自的武器一路跟随。

    “走!”云微与水苏亦是翻身上马,云微面色平静,但是水苏却担心了,公子刚刚跟公主说恢复了五成,可是他却知道不过两三成而已,公子肩上的上还未痊愈,如何能杀出重围?可是他也知道公子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只得拿出十二万分小心护着。

    “噗!”一根血注从对方的脖子中射出来,锦妖闪身躲过,身子侧挂在马腹一边,手中长刀一转,直接斩了准备刺杀她之人的双腿,转身上马,一拉缰绳,策马一跃:“驾!”

    一波人马解决之后他们并没有多少休息,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杀手从暗处出来,武功显然比刚刚那些人高了一大截,杀意也更加的浓郁。

    “呵!还真是看得起本宫啊!”锦妖冷嘲一笑,手中的刀被她丢弃,两把匕首滑出落在手中,从马背上跃起,飞身如燕子一般冲了过去。

    “公子!”水苏看着锦妖的架势不由得被吓住了,这公主何时会这么厉害的武功,而且那杀意……似乎比那些杀手还要骇人。

    云微看着锦妖,没有说话!

    四个侍女也不弱,她们的武功看起来不高,可是两两联手,这些杀手还真奈何不了她们。

    锦妖没有理芸香她们,也没有管云微,这里往皇宫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只要她冲过去了,太子就败了,所以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杀过去。

    冲破了这第二道屏障,皇宫越来越近,可是锦妖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落在了地上;在她前方五十米的地方,一个白袍老者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至此一人,但却让锦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那是绝对高手的压制。

    不过就算知道对方比自己厉害,退缩可不是她锦妖的风格!这条路,她今日必须过!

    “不自量力!”苍老的声音不屑嘲讽。

    感觉到锦妖的攻击,那老者一转身抬手,强大的内力如实质扩散开来,锦妖顿时感觉全身一滞,也就是这一停顿,那人一掌打了过来,锦妖忍住全身不适转身,可是还是慢了,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肩头,她清楚听到了骨头‘咔擦’裂开的声音,然后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

    在她飞出去的瞬间,那老者立刻下一掌跟着打了过来,锦妖想要抵挡,可是那强大的内力却生生让她全身都似乎不受控制。

    眼看那一掌就要打在她身上,突然她被人从身后揽住,那独特的味道让她知道来人是谁,一只手掌伸到她前方,直接对上了那充满杀意的一掌。

    “嘣!”内力相撞发出闷闷的撞击声,老者收掌退后,锦妖也被人揽着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身后的胸膛不宽阔,在这一瞬却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

    “云公子!”老者显然是认识云微的,目光落在云微身上,眯眼冷笑:“这事与你无关,本长老不想伤你,你现在离开,本长老就当你没出现过!”

    “谁说与微之无关?”揽住锦妖的手收紧:“他是我云微的妻子,谁都动不得!”

    “你觉得你现在有本事将她从本长老手中救走么?”

    锦妖也感觉到了云微的不对,看来刚刚那一掌他也受了伤,眼前这个老者武功似乎比郁卿颜还有高上一截,没想到乔家居然还能请出这样的高手。

    “他是谁?为何我靠近他的时候总是被阻碍?”

    “他是阎罗殿的大长老,武功以至化境,与家师并驾齐驱,乃当世少有的绝世高手!他的内力可以凝聚成实质,你的速度快,但是内力不足,破不了他的内力,杀不了他!”云微缓缓道,说话间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气息喷洒在锦妖耳边,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就连身后的胸膛似乎也滚烫了几分。

    “那我们现在,等死?”

    “放心!有我在!”云微的声音因为受伤低了不少,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感觉,让锦妖都有一瞬恍惚。

    “云微!你若再不走开,别怪本长老下手无情!”

    “大长老似乎忘了,五年之前,大长老还欠着微之一个人情!”

    老者表情一滞,片刻似是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你确定用这个人情来换她的命?”

    “大长老该知道,我云微说一不二!”

    “好!”老者最后应下:“今日本长老就饶了她!”

    “大长老似乎会错意了,云微不是让你饶她,而是与你做交易,你终身都不得对她出手!”云微定定看着大长老,深邃的眸中是慑人的威严。

    大长老闻言心中升起怒火,但是却被云微那目光看得心中一颤,最后应下:“本长老不杀她,但是不代表阎罗殿的人不杀!”

    “那就看他们够不够本事了!”

    “哼!”大长老深深的看他们一眼,最后转身大步走远。

    锦妖看着大长老一步步走远,捏住受伤肩头的手不断用力,肩头那一处痛得她几欲晕厥,可是她没有放开手,只有这样的痛她才知道今天的自己有多弱小,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差点被拿去了性命,这是她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

    “咳咳!”锦妖的思绪被一阵猛咳拉了回来,转身过去就看见云微一手支着墙猛咳,一口淤血被他咳了出来,他想要站立,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

    眼看他快要支持不住,锦妖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扶住,看着他苍白了不少的脸:“可还好?”

    云微微微摇头:“无碍!不过一点内伤而已!”

    锦妖受过内伤,自然知道那滋味多难受,刚刚这人武功那么高强,云微又是在受伤的状态下接他那一掌,怎么可能无碍?

    “你坐下等水苏送你离开,他们的目的是我,与你无关!”

    说着弯腰准备扶着他坐下,可是却被他阻止了:“我说过,从今以后,我会负起丈夫的责任,护你一生!”

    锦妖面色一沉:“我说过,不需要!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夫妻,以后也不是,我现在只是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政事,最多三个月,等我稳定了,便放你离开!”

    “公子!”

    “公主!”水苏和芸香几人终于冲了过来,皆是一脸着急和担心。不过在看到两人的气氛时,最终选择了站在远处,没有走近。

    云微转头与锦妖对视,在她眼中只有认真和冷漠,再没有他曾经漠视的爱慕和痴恋,甚至连一丝好感留恋都没有,最终他收回目光:“以后的事情随你,但是今日就让我陪你进宫吧!”

    既然他决定了,锦妖也没有多劝:“还撑得住么?”

    “嗯!”

    见两人动了,芸香几人才赶紧上去,水苏扶了云微站直,赶紧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几颗药丸给云微,云微一言不发,接过便吞下。

    锦妖的肩头也不好受,但是她没时间去理,翻身跃上马背,策马往皇宫而去。

    “吁!”

    此处是正东门,这里如今是太子的天下,试问他如何不会在这里加强防卫呢?一千人的士兵将整个东门守得严严实实,下面五百步兵,两百骑兵,墙头上三百弓箭手,前面三道关卡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若是她硬闯,这剩下的半条命估计也得丢在这里。

    一个领头的男人策马在骑兵中间喊话:“太子有令!只要长公主愿意辞去摄政之职,自贬为庶人,便可饶你一死,否则别怪我等冒犯了长公主!”

    锦妖冷笑:“都等在这里了,还说冒犯一词,会不会太可笑了些?”

    “长公主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等刀剑无眼!”

    锦妖懒得跟他们废话,索性不理他,目光落在这皇城之上,她在这里可以召踏月骑,月倾天定然也防着她这一手,说不定早就叫人去缠住踏月骑了,时间不用太长,足够他们拿下她就行了。

    莫非她真的要被挡在这里了?

    两方对持,就在这时,墙上突然有了异动,一些士兵突然从那些弓箭手后面冒出来,直接用匕首割开那些弓箭手的脖子,然后直接把尸体都给推了下来。

    “什么人!”立刻有人惊讶得大喝,那不断落下的尸体顿时让他们紧张起来。

    “杀!”

    “冲啊!”两队人马突然从两侧冲出来,直接杀向了月倾天的队伍,两队人马瞬间杀在一起,兵器交接,血液飞溅。

    “是四皇子的人!”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锦妖才知道原来这是月长风的人,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

    目光扫过战场,最后在城楼一角看见了一身骑装的月长风,他冷着脸看着下面这一切,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微微皱眉之后转身离开!

    锦妖突然想起那一次在御花园中听见月长风和郁卿颜的对话,他不爱这尧月的皇权,却因为身为秦国放在尧月的棋子不得不按照他们的路走,倒也不算多坏的人;不过她与他素来没有交集,今日他与太子明面上撕破脸帮她,想来也是因为郁卿颜的关系了。

    想着那妖孽一般的男子锦妖忍不住勾了勾唇,不知道下次见面他会不会说她又欠他一次?

    月倾天的人被月长风的人几乎杀了个片甲不留,一千士兵最后只剩一堆残兵躺在那里,而月长风的士兵在解决完他们之后就离开,留下一片狼藉。

    锦妖看都没看地上的人,策马进了宫门!

    宫墙外面血染一地,这里面也差不多,一路都是尸体和鲜血。

    进到宫里,锦妖才知道月倾天为何没有亲自去指挥那些人对付她,原来他亲自去对付那五百踏月骑去了,或者说,他准备‘降服’他们!

    两千多士兵将踏月骑团团围住,两边是绊马索,四面高强屋顶上都是弓箭手,策马不行,用轻功也不行,居然生生将这五百人困在了这里,不得不说这也算有脑子的了。

    “本太子最后说一遍,缴械投降效忠本太子者不杀,否则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月倾天吼出了几分气势,站在高墙上倒是颇有皇子风范,可惜的是,下面的五百人没有一人理他。

    老国丈站在下方,正是他给太子出了法子,一定要收服踏月骑,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利器!踏月骑永远都是终于皇上,月锦陌不过一个公主,有什么资格得到踏月骑的效忠?就算有皇上的圣旨,他相信踏月骑也不会愿意效忠一个女人;而月倾天乃是太子,以后的皇上,踏月骑真正该效忠的人!只要月倾天赶在月锦陌之前让这踏月骑臣服,就算月锦陌今日能死里逃生,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一个暗卫匆匆而来:“大人出事了!”

    老国丈沉脸:“何事这么惊慌?”

    “公主已经冲破宫门防线进来了!”

    “怎么可能?她公主府私兵就那么点,就算全部带来了,不是还有三道屏障么?”老国丈震惊无比。

    “公主冲破两道防线,最后伤在了大长老手里,可是微之公子用一个人情救下了公主,公主才来到宫门口,本来公主已经冲不进来了,可是四皇子代表突袭,将整个东门的士兵全部屠杀,为公主开了道,将她放了进来!”

    “混账!”老国丈气得手发抖,目光看向那五百踏月骑,突然太高手,大喝:“放箭!”

    “不……不能放!”一声凄惨的叫声从上面传来,老国丈转头看去,却见月倾天被两个女子制住,锦妖站在他的旁边,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月倾天的脸上被他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长流,显然是因为月倾天不从她被她割出来的。

    锦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着下面的老国丈,轻笑:“私自带兵进宫,乔家主这是要谋反啊?”

    老国丈看见她还活着,差点气得吐血:“你……”瞪了锦妖半天,愣是没有骂出一句话来。

    “起!”那五百踏月骑兵趁着这一瞬,手中长枪挑起绊马索,分别从四个方向冲向太子的人马,如一个锥子一般刺进去,几乎是眨眼间便从包围中冲了出来,而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锦妖表示赞赏,这些人不愧是尧月精骑,没有傻傻的等着别人去救。

    “所有人丢给本宫丢下兵器,不然本宫就在这里杀了太子!”锦妖凌厉的扫过众人,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扎进月倾天的肩头,毫不犹豫。

    “啊……”月倾天痛得大叫,连骂锦妖都骂不出来,只能瞪着她,双目欲裂,恨不得将她撕碎。

    “不准!”老国丈一挥手:“摆阵!”

    下面的士兵瞬间再次集结,将矛头对准墙上。

    老国丈站到相对高的地方仰头看着上面:“太子乃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未来的国君,五公主这是准备弑君么?”

    “弑君?”锦妖猛的一个手肘打在太子的腹部,痛得太子弯腰,一口血水跟着呕出来,旁边的水苏都看得眼皮一抽,可是当事人却风轻云淡,仿佛打太子的人不是她一般:“国丈大人说笑了,本宫怎么会干出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老国丈看清了她的动作眼皮猛的一跳:“你到底想怎么才会放了太子?”

    “呵呵!”锦妖仿佛听到好笑的事情,扶着墙笑了起来:“你的脑袋得有多蠢才会认为本宫会放了太子啊?”

    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救了,求生的**让月倾天忍住痛苦挣扎起来:“外公!救我……啊……”

    然,他的话音未落,锦妖的匕首直接扎在他的大腿上,又是一个血淋淋的血窟窿。锦妖下手速度极快,干脆利落,直到抽了刀太子才叫起来,那个叫凄惨!

    水苏实在是看不下去,转身看向自家公子:公子!你不觉得这画面有点暴力么?

    相比水苏,跟着锦妖前来的红剑和白芍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们的心情的,本来可恶的太子,此刻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怜啊,那身上几个血窟窿,她们看着都觉得疼。

    老国丈手掌握拳,死死的盯着城楼,最后猛的转身:“撤!”

    太子痛得快晕过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马撤退,可是他却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此刻她的肩头还是好的,锦妖一定弯弓送那老不死的一箭,可惜她左手连抬手都困难,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将匕首收回,冷冷的看了眼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月倾天:“把他关起来,记得叫个太医过去,别死了!”

    “是!”红剑、白芍赶紧拖着月倾天走开。

    锦妖看了眼旁边的云微:“现在去御书房,你去么?”

    云微看着她,在水苏惊悚的目光中朝锦妖伸出了手!

    水苏看看那只白皙完美的手,再看看自家主子和对面的公主,他莫非出现幻觉了?

    锦妖看着面前的手也是有一瞬间愣住,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云微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刻意的温柔,没有刻意的亲近,就像那一次他拉了她的手上马车一般,锦妖一下子居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抬手放进他的掌心:“走吧!”

    水苏看着那被锦妖牵着走的自家公子,唯有震惊二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踏月骑一路送他们进御书房,御书房里聚集了许多大臣,显然都是收到了什么风声的。看着两人相携而来,许多人都是惊讶无比,最后还是齐齐躬身行礼。

    “参见摄政殿下!参见云驸马!”

    锦妖牵着云微一路走到御书房里面才放开云微的手,两人分坐两边,锦妖目光扫过众人,以丞相为首,一路跪下去,足足有四十人之多。

    “来人!”

    “奴才在!”一个太监走出来应声,正是今日林英派去接锦妖的那人。

    “把今日没有到场的官员全部记下来,四品以下革去官职,贬为庶人!四品以上抄家,流放千里,终身不得启用!”

    “奴才遵命!”

    “各位大人对本宫的决定可有异议?”

    “臣等不敢!”谁都知道今日或许这尧月就变了天,如今皇权掌握在这个他们从未看好的女子手中,一路浴血而来,此刻怕是正在气头上,没人会傻到去触霉头,况且这没到场的官员多是去了乔家或者二皇子府里商议去了,就算锦妖直接下令来个抄斩满门,他们都找不出理由来求情。

    “吏部重新拟一份官员的折子递上来!”

    “臣遵旨!”

    锦妖扫过这些人,目光凌厉,气势逼人:“本宫不知道你们以前是谁的人,也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本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安安分分的,本宫自是不会为难,若是有朝一日本宫得知什么不该知道的,那就不是流放,而而是满门抄斩!反正皇权更替少不了流血祭奠,多你们的也不算多!”

    “臣等明白!”

    锦妖挥手:“散了吧!”

    “是!”

    等他们都出去了锦妖才转身进内间,坐到屏风后面才解开衣服,不意外的看见那个肩头已经全部黑紫,肩胛骨也因为脱臼凸了出来;抬手握住那骨头,猛的一用力。

    “咔擦!”骨头回归原位,她也痛得额头出汗。

    闷了一会儿等痛意缓解了些才将衣服穿上,还没有帮上腰带就看见云微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似乎摆放的是药瓶之类的。

    锦妖看着他,有些意外。

    云微走到她旁边坐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旁边:“他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你想必伤得很严重,这是最好的金疮药,还有化瘀露,先搽上吧!”

    锦妖看看托盘,然后看看他根本没有离开意思的表情:“莫非你准备帮我搽?”

    云微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你伤了整个左肩,自己抹药不方便,也会扯动伤口!”

    锦妖想想也是,倒也不扭捏,见衣服拿下露出那受伤青紫的肩头;有亵衣遮挡,比现代的吊带衫还严实,没什么不自在的。

    锦妖不介意,云微却无法那么平静,不过只因他自制力极强,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云微将化瘀露倒在手心,用手揉到滚烫之后才贴上她的皮肤,然后缓缓的摩擦,等待那药油干了之后再倒一些重复刚刚的动作;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他手掌轻轻研磨的细微声响。

    锦妖闭着眼让他给她擦,说不痛是假的,但她受过的伤比这厉害的多了去,还算能忍住;那一掌打下去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肩头碎了,不过好在只是淤青脱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云微收了手,将金疮药倒在绷带上,拿起来为锦妖绑上,因为要从她的肩头绕过,不可避免的将手伸到她后背将绷带缠绕,两人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在拥抱,灰色的衣摆和她紫色的轻纱搅在一起,明明那么突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违和。

    锦妖终于还是因为这若有若无的暧昧睁了眼,云微此刻正好在为她饶第二圈,身躯靠得极尽,她的鼻尖都触到他的胸膛了,呼吸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知道,那竹叶般的清香也会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她都忍不住失神了。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云微已经将最后一个结打好退开了去!

    “你若信我便好好休息吧,外面那一堆奏折我帮你处理!”

    锦妖看着面前的男子,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依旧是清淡无波的表情,与新婚之夜所见的时候一样,可是却又不一样,那时的他是冰冷、疏离,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仿佛娶了她这个公主对他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而现在,他不仅会跟她说话,甚至愿意牵她的手,为她换药,她并非傻子,也不会自欺欺人……

    锦妖猛的打住那心中的想法,敛下眸子:“你也受了伤,去休息吧,不急这一时半刻!”

    “我不受的是内伤,吃了药调息一下就没事,只是武功暂时不能动用而已;今日老国丈弃了太子,说明他心里早就有别的打算,要早作防范才是!”

    “我明白!”她不是万能的,也没必要为什么坚持,揽好衣服起身,出了御书房坐上车辇去锦绣阁。

    看着锦妖远去,云微才握住自己的手,那手心还沾着药油以及……她的温度!他十六岁那时师父就告诉他,他有一个天命注定的妻子,他错过了她两世,这一世她会成为他的妻!

    他知天命,但却认为天命不可更改人心,他的心若是不爱这个女子,纵然是天定的三世情,也不能让他就此认命,而他更是笃定自己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应师父的嘱咐来尧月,他本来什么都没想,可是却遇上了月锦陌。

    她缠他,追他,甚至变着方法逼他娶她,终于她如愿以偿,可她却不知道这些不过是皇上对他的请求而已,他们是成了亲,可是他的名字却不会入尧月皇族,他若想离开,永远都是自由身!

    在成亲之前他知道了她的生辰,也在那时他知道她便是他的命定之人,可是这样的女子,他如何会爱?新婚之夜,他明明看着她毒发断气,可是却在片刻之后有了呼吸,然后慢慢清醒,那时他正好坐在窗边,窗外星云聚变,也在那一瞬窥到了天机,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改变他的思想,而他也以为自己会一直保持这个心态……

    若说曾经的种种只是让他对月锦陌这个公主稍有改观的话,那么从那日她舍身护住月徵开始,她便入了他的眼;那日遇刺,那一瞬他都以为自己会死了,可是她却突然出现,就那么突兀的闯进他的生死,那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他没想过自己会吻她,但是那时他真的就那样做了,只想告诉她那一刻他心中所想,可是最后得来的却是她的不在乎……

    寒潭之水寒彻刺骨,他会病发他也有预感,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体验了不止一次,而这一次他也一样的痛,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他在混沌中感觉到一双手为他缓解痛楚,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那是从未有人给过他的温柔,让他的痛楚渐渐消失,最后归于平静!

    水苏对那日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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