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五节 激浪拍岸

记的小刘说。

    小刘登记完后他接过仔细地看着每一张张建新签名的领据，同名同姓叫张建新的人何止我一个，有必要对号入座吗？傻乎乎地往上靠真是吃错了药，神经病！

    他振作起精神把刘吉清喊了过来半开玩笑地说：“刘所长：你们所里从哪高薪聘请了一个叫张建新的高级人才局里怎么不知道啊？能不能引荐一下，让大家领略领略他的才华。”

    刘吉清看着张建新鄙视地说：“你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所里有没有这人你还不知道？”

    张建新疑惑地说：“怪了，既然这人不存在还能在你们单位领到钱，真神！不会是会计出错吧？看来领钱签名只是一种敷衍。”

    刘吉清看着张建新狡黠地说：“张科长：我们所里的收支你是最清楚的，这些支出不用我详细解释了吧？”

    张建新一头雾水皱起眉头半晌说：“胆真够大的，敢捏造假名单侵吞国家的钱。”

    刘吉清瞟了他一眼说：“没你们领导把关，即使我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字是你签的，领据是我批的，钱是你领的。”

    张建新更加迷惑地说：“一笔笔钱都落在我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顺，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愚蠢？追究起来你能脱得干系？”

    “贪心太重，捋钱不择手段不考虑后果，我这做下属的又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牵扯进去我也没辙。”刘吉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建新在后面喊他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否则你难脱干系！”

    刘吉清转过身过来奸笑着说：“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态度不好，是我的不对。不过我要提醒你，别傲慢，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刘吉清说完走到查账的办公室拿起一本凭据对张建新说：“领导大人：你亲自签的字看是不是空穴来风？”

    张建新克制愤怒情绪冷静地说：“贼人就是贼人，偷完东西不忘栽赃。佩服！佩服！但你别忘了身上穿的制服！”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他妈的冠冕堂皇地教训别人。白纸黑字摆着你能脱得了干系？话说回来这点小钱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如果怕承担责任尽管往我身上推，我担着。”刘吉清讥讽地说。

    “既然你胆大包天，又何必遮遮掩掩模仿我的字嫁祸于我呢？真男人，敢做敢当！你是男人不？”张建新反问道。

    “你又不是大角色，模仿有必要吗？你想当**就不要立牌坊，你还是当孙子老实去自首吧，也许能得到宽大处理。我渎职罪名已经成立，你就不要再给我加一条诬陷罪了。你说是吧？领导大人！”

    有预谋地嫁祸你跟他辨不是自找气受？只有借助他人力量才会揭开内幕真相。张建新说：“刘所长：我受局长之托到你们这里来查账，尽管你嫁祸于我也好，不嫁祸于我也好，账是一定要查到底的，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查！顺便告诉你一句：嫁祸于我的金额我不会有丝毫隐瞒会如数向上禀报的，至于结果怎样，我相信上级机关对八卦阵会有破解的高手，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损人利己，唯利是图的人终归是要现原形的。”

    刘吉清见他还要继续查下去，心想胁迫停止已是无济于事，只好好言相劝地说：“张科长：继续查那事态发展只会对大家都不利，请你灵活点。”

    张建新鄙视地说：“不仅要灵活，而且要彻底！”

    张建新回到家觉得事情蹊跷，越想越不对劲。他坐立不安，在家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去了李局长家。

    李局长是一个精明能干而且原则性很强的人，见张建新心事重重无精打采便开门见山问了几天的查账情况，张建新一一作了回答。张建新说：“李局长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每次强调不能做的事偏偏有人故意为之，为什么还要嫁祸于人？”

    李局长严肃地说：“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身为国家税务干部，想的一定是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不能为钱财丧失人的气节，丧失自己的前途。如果只为一己私利索取钱财而丧失做人原则，活在世上如同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做人还有什么尊严？”

    “钱能使人提高生活质量，但我觉得人过着清淡地生活才不容易忘本，使人奋进。我常常提醒自己要廉洁奉公，来不得半点地贪心。因此，在个人利益得失上我从来没失去自我斤斤计较唯利是图，即使下去检查工作别人给点什么我也不曾接，没想到我竟被人栽赃成了国家的蛀虫，来者不善啊！不知道哪辈子结的怨，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暗算我，强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才肯罢休，用心何其毒也！李局长，刘吉清那里我是清白的，请你相信我！”

    “小张：我相信你的人格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事。既然事情已牵扯到你，你要认真对待。你回去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平时说话走漏了嘴，让别人钻了空子？”

    “我说话办事向来很谨慎，从不在任何地方轻易表态或暗示，这您是知道的。哦，早几个月周寒冰说过好多单位都有小金库，我们单位是管钱的除了本来要发的再没有其它的收入，我们是不是要求局里在税收完成的基础上进行提成来改善职工的福利。我当时说你有这个想法你直接跟局长提，我一个小科长跟你们一样只是一个做事的，没有决策权。是不是这位周大哥在下面做了什么手脚？”

    李局长说：“看来要查清事情的原委还得要点时间。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你，你还是回避一下回局里上班，那里另派人去。”

    张建新委屈地说：“莫须有的罪名从天而降，我真的好冤枉！李局长，我诚恳地请求组织调查清楚，澄清事实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小张：事已至此，你要相信组织相信党是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的。”李局长安慰说。

    李局长的一席话给了张建新一丝安慰，张建新回家后把事情的整个过程进行了一下推理。如果有人故意陷害我，他必定是跟我有过节，或是对我嫉妒。我从学校毕业到现在，除了工作上坚持原则外，我对人总是彬彬有礼，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口角，也就是说不可能得罪人。如果是言行举止或者是说话狂妄轻佻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遭人排斥这也不是我的风格。那为什么会遭此厄运呢？难道是王利荣的事无形中得罪了人？那也没这么快呀。从时间推算来看，也就是职称评定的那段时间做的手脚，也就是说晋升明确有我的时候。难道是他？人心险恶啊！张建新不觉一个寒颤。

    小刘回家经过周寒冰家门口听到周寒冰与刘吉清的说话声，心想，不会两人搞串通吧？他停住脚步站在门口仔细听着，隐隐约约听到：“老周，这次可玩大了，张建新对你比亲兄弟还好，这样害他是不是太过分？”

    “到你们所里领钱与其说是受贿，不如说是贪污。这公家的钱是那么好动的吗？是要重重打击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角色。”

    “他一门心思为你打算，职称评定为你说好话，为你的老婆找单位，为你家困难捐款，你却一个屎盆子无情地扣在他头上，你也真够君子！匿名信你要发你自己发，我就免了。”

    “他对我确实不错，李局长要退休了，组织部门正考察局长候选人人选，张建新在局里不仅业务好人缘也好，很有可能提拔到局长位置。如果让他顺顺当当当上局长，那不太便宜了他？更何况他铁板一块原则性那么强，一旦我们的事穿泡还不会置我们死地啊？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今天不对他下手，明天的原则性就会对我们无情。刘所长：你看着办吧。”

    小刘明白了八九分，他悄悄走了。没想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周寒冰竟是如此卑鄙！可怜的张建新可要受不白之冤咯。

    张建新预感到灾难即将降临，他坐卧不安走了出去信步来到周寒冰的家门口，只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但听不清楚，进还是不进他犹豫不决，站了一会，他轻轻叩了三下门，不一会门开了，周寒冰满脸堆笑地说：“张科长来了，快进屋。”

    刘吉清站起来对张建新说：“你们聊，我失陪了。”

    张建新见刘吉清忙拉住说：“见我不带爱相还是我来搅了你们的局？怎么，我来了你就走啊？坐一会，咱们再聊聊。”

    “天晚了，我该走了。”刘吉清说完就出了门。

    周寒冰给张建新倒了一杯茶说：“听刘吉清说查账你有麻烦是不？”

    张建新淡定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麻烦？”

    周寒冰怜惜地说：“你真够倒霉的，查账怎么会把自己查进去呢，谁作的孽？竟然搞到一个廉洁奉公老实本分的人头上，真令人难以置信。”

    “到底是哥们，在关键时刻能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还有点人味。”张建新呵呵一笑说完走了。

    张建新的到来使周寒冰暗吃一惊：张建新进屋来好像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在门外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不，我和刘吉清说话声很小，除非他有隔山耳。不管他，由他去。

    张建新回到家想：周寒冰和刘吉清窃窃私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些领据上的签字不会是他吧？为什么要这样整我？难道我对他付出还少吗？不可思议。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路上，周寒冰紧跟在张建新的后面诡异地上前搭讪：“你没事吧？唉，都是我那没用的老婆惹的祸，不然也不会把你卷进去。刘所长也是，王利荣对财务一窍不通要她去收税，不是脑壳进了水。这下好，捅了天大的漏子，真叫我没脸见你。张科长：辜负了你一片好心，给你脸上抹黑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张建新鄙夷地说：“道歉不必了吧。我从不图回报，也从不害人，更不愿别人在暗地里无中生有落井下石。人要的是一份尊严和平安，脚踏实地的生活，你说是不？”

    周寒冰听出张建新的弦外之音，却假心假意恭维说：“张科长一向以和为贵乐于助人，又没得罪人，谁会无聊在后面使阴毒？”

    张建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周寒冰知趣地走开了。张建新走进办公室，拿起一块抹布抹干净自己桌上和椅子上的灰尘，然后到食堂打来一壶开水，洗完杯子，泡了一杯茶双手捧在手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睛盯着浮在水面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然后一片一片又慢慢往下沉。他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慢慢喝了一小口，一股浓浓的茶香沁入味觉，感觉好爽。他又喝了一口，口里一种甘苦的味道令他回味。茶能给人提神，养胃，清除体内的毒素，给人带来诸多的好处。你可知道茶在茶农的手里遭**翻来覆去在锅里炒得蜷缩成一团的痛苦？茶叶现原形之时也是茶走到尽头之日。今天怎么这么伤感，难道真的厄运即将来临？他叹口气，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他忧伤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一个狰狞面孔对他张牙舞爪。

    “娘的，老子充当南郭先生，好心不得好报还差点被他害死！狼心狗肺的畜生，枉费了老子一片真心！”张建新愤愤地说。

    周寒冰见张建新舌头底下打人，他怏怏不快地说：“张科长，你知道是谁怎么不挑穿？”

    张建新悻悻地说：“挑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先要他好好跳跳，他跳累了自然会有人安排他好好休息的。用得着我来挑明？”

    办公桌上一封厚厚的信，李局长拿起来一看没有邮戳也没有发信地址。他拆开一看，嗬，信里还夹了几张照片。他仔细看着照片，张建新怎么会搂着李懿清呢？胡闹！他再仔细看，张建新怎么像喝醉了往李懿清身上倒啊？再看没有署名的信，张建新贪污腐化，利用科长的职权胁迫刘吉清达到贪污公款用来达到养**的目的。矛头又是针对张建新，李局长叹口气，多好的同志怎么会接二连三地遭人诬陷，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组织部门考察张建新当选局长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张建新要面临一次狂风骤雨地考验了。

    李局长把张建新叫进办公室关上门递给他匿名信说：“小张，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这匿名信里所说的事？”

    张建新接过信再看看相片傻了，没想到凭空捏造的事竟然会如此圆滑逼真。他仔细看完信对李局长说：“李局长：你是知道我一向谨言慎行，不可能做出有损国家利益有辱自尊的事。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请您帮我分析一下：假如我有贪污的动机会选下属单位？假如我想找**会找本科室的同事？而且所谓的**还是本科室的一个女孩。您认为可能吗？您看这张照片背景摆设不是周寒冰的家吗？周寒冰四十岁生日那天他喊科室里的人到他家打牙祭，我感冒了人不舒服我说免了吧，周寒冰说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只有你才能调得起热闹欢快地气氛，即使不喝酒大家都高兴。去吧，不舒服少喝点就是。就这样我被周寒冰硬拽了去。没想到在餐桌上，周寒冰鼓动大家为我敬酒。开始我怎么也不肯喝，看到大家这么热情只好勉强端起酒杯。您是知道的，只要端起了酒杯，口就不是自己的了。没想到几杯下肚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我说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会在你家出不去了。周寒冰见我这样还说酒仙喝酒是不会醉的，又要给我倒酒，旁边的小李说了周寒冰几句不该地话把酒杯拿走了。我头昏得厉害，起身去厕所刚站起身，身子一晃，脚一软，差点摔倒，李懿清正在我的身旁一把扶住我，小刘也赶紧过来扶住我。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大家都注意我的时候偷拍的。那天被李懿清小刘还有周寒冰送回家后脑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第二天头还迷迷糊糊，王素梅回来还骂了我一顿。看了照片我才明白那天我怎么会醉得那样厉害，原来是鸿门宴！李局长：我的人格和人品您是知道的，我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贪污行为，最忌讳的就是男女作风不正。这信里写的照片拍的恰恰是我所痛恨的。人家说窦娥冤我比他还冤，自己冤不说还要连累一个好姑娘。是谁卑鄙无耻故意栽赃陷害，请组织秉公办理，查出真相，还我一个公道！也还小李一个清白。”

    “我知道你不会做出格的事，风雨欲来风满楼，不做舆论怎么扳倒你？他不可能只对局里写匿名信，其它要害部门肯定会有，你要有思想准备应对这场风暴啊。”李局长说完同情地看着可怜巴巴地张建新。

    张建新沮丧地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来到科室将杯里的水加满后坐下两手捧着杯子眼睛里凝聚了满腹冤屈与忧伤，他呆呆看着杯里的茶叶，想骂个淋漓尽致来宣泄心头的怨恨让人家知道张建新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他想大闹一场，让心中憋屈地火燃烧起来把自己烧为灰烬让人们知道张建新是一个廉洁干净的人。然而这是局机关大闹不仅有损自己颜面而且也是那人所想看到的。他理智地压抑了心中怒火，把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戳，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科室的同事都知道张建新面临的祸事，看着他沮丧地样子都非常同情却谁也不想说穿引起他恼怒，一个个埋着头默默做自己的事。

    刘晓英是科室里年纪最大的大姐，他走过来亲切地安慰说：“张科长：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公私分明，胸怀坦荡的人，你绝不会做违纪违法的事的。既然有居心叵测的人想诬陷你，你还是冷静应对吧。我相信国家的法律是公正的，是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庐山真面貌总有一天会昭雪天下的。”

    “刘大姐：真没想到羊窝里居然养了一只狼！我处处为他人着想，尽自己能力帮他，到头来还惹出了祸，你说这人心怎么这么黑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建新伤感地说。

    “张科长：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很优秀的人，正因为你的优秀才会遭到别人嫉妒和暗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别怕，国家的法律是不会袒护那些唯利是图，贪赃枉法，巧立名目栽赃陷害地狂妄之徒的。法律会还你公道，冤屈一定会洗清的。”刘晓英安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