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不要难过,好好的……然后,忘了白弗,再过些日子,再请父君为你做主,再娶……”
“够了!”司予述紧紧地抱着他,阻止了他的话,“你是我的正君,如今是,往后也是!母皇并没有废你正君的位份,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君!”
白弗也伸手紧紧抱着她,笑着,却无法掩盖住眼底的刺痛,“有殿下这句话,弗儿这辈子便值了。”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有一个被罪人的正君?
我怎么舍得?
我不知道陛下为何不废了我的位份,可是我不会让我成为你的污点。
你是太女,不该有这样的污点。
如今,我能够做的,能够回报你一直以来的维护,便只有这件事了。
所以殿下,忘了白弗吧。
白氏轻轻地推开了她,“殿下,我走了,别让章总管久等。”
司予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肯放。
白氏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然后微笑着一步一步往后退,在走到了内室的门口之时,方才转身往外。
外面,哭声再起。
司予述脚步踉跄了几下,随后,跌坐在了地上……
……
傍晚,夕阳西斜。
火红的晚霞装饰着天边,夕阳的余晖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金黄。
白氏的院子静悄悄的,仿佛连院子内的夏蝉也感觉到了主人不在了,所以染上了悲伤,安静了下来。
司予述坐在了床头的地上,低着头。
夕阳从窗外照入寝室,却只是拖出了一个长长的背影。
影子,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越来越短,最后,完全消失。
寝室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寝室很安静,安静的很可怕。
整个寝室都空荡荡的,如同此刻她的心。
雪暖汐步入寝室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的情形,他的女儿,大周的太女坐在了床边的地上,孤寂的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
他心中一痛,缓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子,轻声唤道:“述儿。”
司予述慢慢抬起头,便是室内没有燃灯,她还是认出了来人,“父君……”
“述儿……”雪暖汐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女儿,只能伸手将女儿搂入怀中。
司予述靠在父亲的怀中,“父君,儿臣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每一个人都有没有办法的时候,怎么能够这样就说没用了?”雪暖汐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头,温和道。
司予述握紧了父亲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住浮木一般,“父君,儿臣真的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声音染上了哽咽。
“那日他问我究竟信不信他,可是当时我没回答他,我居然没有回答他……我居然没有回答他……父君,我没有回答他!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的眼神……可是刚刚他走的时候,却还说谢谢我……还说嫁给我是他的福气!我这般对他,他却还是这般对我……我这般自私……这般没用……这般无耻……他却还是这样爱我敬我信我……”
“父君知道。”雪暖汐抱着女儿,声音也渐渐地沙哑,仰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水雾凝聚成了泪水,“他不会怪你,不会怪你的……”
司予述靠在了父亲的怀中,呜咽声渐渐地转为了哭声,越来越大……
“哭吧。”雪暖汐抚着女儿的头,“好好地哭一场,哭了便会好受的,有父君在,不要害怕,好好哭一场……别怕,有父君在……述儿,有父君在……父君会保护你,父君不会让人伤害你……父君帮你……”
门口处,司以琝静静地看着,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转过身走出了寝室,便见李浮站在了外面等候着她。
他愣了一下,随后缓步上前,靠在了她的怀中,也是低声啜泣了起来。
李浮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母皇为何要这般做?”
“母皇也许有她的道理。”
“我知道母皇不管如何处置都是两面不讨好,我明白的……可是如今这般……看着皇家这样,我的心真的很痛……我不想白氏会做这些事情……”
“或许是陛下给太女的考验吧。”
“考验?”司以琝一惊,随后又问道:“你是指大皇姐吗?你是说母皇会牺牲一个女儿来成就另一个女儿?”
李浮沉吟会儿,“琝儿,陛下她是大周的皇帝,当年先帝不也是用所有的成年皇女来成就陛下吗?如今,陛下如何不能用大皇女来成就太女?”
司以琝面色颤抖地看着她,满脸的无法相信。
是这样吗?
母皇,是这样吗?
若是真的,你不觉得太狠了吗?
……
雪暖汐没有在太女府待太久便回宫了,可方才一回宫,便得知了白氏意图自尽的消息,虽然被及时发现救了先来,可是却雪暖汐还是焦急地赶去了。
他到了宗亲大牢之后,便看见了水墨笑从里面出来。
雪暖汐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没有行礼,只是狠狠地盯着他,半晌之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现在你满意了是吧!满意了吧!”随后径自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水墨笑面色一僵。
满意?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般地步!
或许如今这般结果与当日他的冲动行为有关,可是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希望的,不是他希望的!
可如今他说,谁又愿意听,又相信?!
水墨笑自嘲一声,随后,迈步离开。
雪暖汐沉着面容走到了关押白氏的那间牢房前,沉声怒道:“开门!”
跟在身后的冷雨一惊,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不像是着急,更像是愤怒。
狱卒当即掏了钥匙慌忙开门,“皇贵君……请……”
雪暖汐抬脚走了进去。
白氏在听到了雪暖汐的声音之后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在雪暖汐进来之后便摇摇晃晃地欲下跪,可还没跪下,便先迎来了雪暖汐的一巴掌。
随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白氏捂着脸看向满脸愤怒的雪暖汐,并不意外他会这般对待自己,是因为他,太女方才陷入了如今险境中,“白弗该死……”
“该死?!”雪暖汐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怎么该死了?!那堕胎药是你让白鞍买的?冯侧君和程侍人的孩子是你害的?荣王……大皇女正君是你推下去的?!”
“父君……”
“你有吗?有吗?!”雪暖汐追问道。
白氏看着他,含着泪,“父君……儿臣没有……”
“既然你没有你死什么!?”雪暖汐怒喝道,“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死,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畏罪自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