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箭难防

他拿箭的右手！抓的力道太大，那拇指处的筒形扳指将她硌得阵阵发疼！

    “呵，还妄想垂死挣扎！”李成眉头一皱，眯着眼，抬腿就朝她胸口狠狠踹去！

    身后传来庞大暑歇斯底里的怒骂。但孟五思却再无力气躲闪，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

    “快醒来啊！”

    再不醒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话音未落，贴在孟五思锁骨下的朱鹭吊坠，突然睁开了左眼！

    而下一秒，李成一腿将孟五思踹倒在地，痛得她弓起身体，蜷缩成一团，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凭你也想阻挡我！”李成冷笑。

    “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算什么男人！李成你有本事先杀了我！”庞大暑见孟五思倒在地上，愤然狂吼！

    李成转身，阴着脸，将箭搭好，继续对准已是大口在吐血的庞大暑的额头。

    这种感觉是他最享受的，每次这么做时，他都会有一种掌控生死的畅快感！简直欲罢不能！

    他李成，才是笑得最好，笑到最后的那个！

    “去死吧。”

    指尖一松：箭，随着心意而动，急速射出！

    尖锐的箭头刺破皮肤，穿透头骨，深深扎入大脑！

    只见箭头在眉心处微微晃动，李成睁大双瞳，眼神中似是有着无尽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是我？

    不！我还没有证明……

    然后，他朝前砰然倒下！拇指处的戒指随着他的身死同时粉碎成末。

    也露出了在他背后仰躺在地，上身抬起，大口喘着气的孟五思。

    她左边肩膀有个血洞，鲜血从洞中汩汩流下。同样不断流血的左手伸直平平举起，对准上方，右手手肘平举，五指微张，俨然是副射箭的姿势。

    ……

    孟五思有些怔忪，之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太措手不及，她几乎是按着本能在做。

    她抬起右手，大拇指那里有一枚筒形的黑章环绕的骨质戒指。

    是的，孟五思复制了李成的信物。在刚刚朱鹭吊坠睁开左眼的那一瞬间……

    那只眼睛有着红色的虹膜和银色的瞳孔，它睁开时，孟五思眼前的整个世界瞬间静止：上方，李成的表情狰狞得活似来自地狱的恶魔，那条踢来的腿停在离她不足一指的位置，周围听不见风声，甚至连心跳声都听不到。

    孟五思开始以为这是濒临死亡而产生的幻觉，她看到一条银色的线从朱鹭的眉心钻出，沿着她的手臂、掌心，一路缠绕延伸到她紧抓住的李成的右手，最后连向他大拇指上那只筒形扳指上。

    遽然间，拇指传来一股奇异的灼热感，孟五思定睛一看，一个一模一样的骨质扳指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的右手大拇指上，上面还散发着一层微弱的银白光芒。

    接着，这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周遭的声音也回来了，然后她便被李成狠狠一脚踢倒在地！倒地的瞬间，她猛然领悟到了扳指的真谛，那是李成的信物！李成能无弓射箭必然与其有关！而自己有了这扳指，是不是也能拥有他那样的能力呢？

    靠着这样的直觉，她趁着李成没注意自己，蜷着身子猛地拔出了那根穿透过左手掌心、同时插入肩膀的木箭。然后右手虎口紧握箭尾，箭身搭在左手手背上，对准了李成的后脑。

    孟五思觉得拿着箭尾的右手似是有千万斤重，箭头在空中微微颤抖着。百般犹豫、万种挣扎中，她看着李成将箭搭好，看着李成将箭尖指向庞大暑，听着他吐出“去死吧”三个字，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松手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张银色的弓忽然出现。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用尽了孟五思所有的力气。

    然后，李成死了，中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