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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佑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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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平和,但心中早有起伏。

    秦昊尧低声笑道,黑眸之内满是自负,神色不变,泰然处之:“范宏,依你看,朕能把他逼出来吗?还是他甘愿当一只缩头乌龟?”

    “北国派出光国将军,倒是情理之中的事,他的功夫在北国也是有些名气的,战术也不差。也不知是否是轻敌了,居然派了个没有多少历练的年轻女将当光国将军的副手。微臣一直在猜想,是否这名女将也跟皇帝有些关系,是他想要重用之人。”范宏的心中不无困惑不解,至少在战场上,不是不能用新人,但是除非有很大的把握。一旦新人落入险境,很可能将整个情势都逆转过来,没有功劳不说,更可能变成一个拖累。

    “一国之君,连朝中的臣子都不放过?还真是君臣不分家。”秦昊尧闻到此处,言语更加露骨直接,自从佑爵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然风流成性,在女人丛中流连忘返,如今当了天子之后,亦是如此多情。暧昧,在言辞之中流转,佑爵会用女将出征,似乎其中不无猫腻,更像是纵容私情,他无声冷笑,满是调侃不屑。

    范宏见天子脸上有笑,却更显诡谲深远,他站在天子的身边,短暂地沉默着。

    “北国京城到这儿,少不了四五日的时间——”秦昊尧估算着,黑眸之内一片平静,径自走向自己的营帐,成竹在胸。“不过朕想,不用三天,他就会露面。”

    “皇上的意思是,北国皇帝如今就在营内?”

    范宏领会了天子的寓意,望向身前这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银色皎洁的月光洒落他一身,大麾宛若夜色般深沉地包覆在他的身躯上,他神色自如,步步安定,运筹帷幄,已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秦昊尧自然不曾回答,不过似乎此时无声胜有声,范宏越走越慢,直到营帐面前,他才停下,不在往前。

    眼看着天子不曾回过头来,停步在营帐之外,王镭将门帘拉起,秦昊尧头一低,便走入其中。

    桌上的油灯已经点亮,秦昊尧坐在长榻之上,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图,趁着光亮细细打量,黑眸愈发幽暗。大圣王朝若是猛虎,北国便是野狼,出闸猛虎要将野狼要死,也会筋疲力尽,到时候不过是两败俱伤。

    或许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是两国共存的现实,他对佑爵素来没有多少好感,但北国也并非如今可以蚕食鲸吞的猎物。

    若是他猜想的不错,佑爵就在北国阵营之中,公国将军回去定是请示佑爵,到底如何应付此刻不容乐观的局面。

    王镭送来了一壶暖茶,如今虽是五月底,但晚上还有些凉,暖热的茶水喝下肚,也可为人驱寒,秦昊尧喝了一杯,突地听到营帐之外的动静。

    两人一道走出了帐内,秦昊尧眯起黑眸,朝着一方望过去,那儿正是伤兵营,火光毕现,更是传来马蹄的声响,骏马的嘶鸣声,帐外的篝火架子倒下来,灰白色的营帐全部被火海淹没,出动了约莫百余名士兵,将伤兵一个个扶着背着救出来,有人被帐布压着了,有人被大火烫伤了,有人被推倒在地,有人被别人踩踏在地,恸哭哀号,顿时不绝于耳。

    “快去那里。”

    秦昊尧却不为所动,仿佛这几十号伤兵的性命在他的眼底,不过是轻如鸿毛,他蓦地转身,阴寒着俊脸,朝着王镭吩咐一句。

    王镭领了命令,急忙朝着另一个营内奔去,不多久之后,他跑到秦昊尧的面前,单膝跪地。

    “爷,营内的女人被劫走了。”

    话音未落,从自己帐内走出来的范宏急急忙忙跑来,低呼一声:“皇上!微臣才刚躺下,怎么听说那名女将被声东击西劫走了?”

    秦昊尧冷着脸,却仿佛此事跟他毫无关系,他不为所动,他俊眉紧蹙,在范宏看来,更不是自己可以插嘴的时候。帐内守卫跟平日无意,但出了这样的岔子,自然让他颜面尽失,恐怕天子重罚责怪。

    孙奇从练兵场的方向疾步走来,朝着秦昊尧匆匆行了礼,沉声说道。“皇上,微臣刚刚审问出来,那个女将的真实身份——”

    “她是什么人?”秦昊尧闻到此处,微微扬起下颚,一脸阴郁神色,伤兵营一片狼藉,众人将那些伤兵都扶到前方空地上躺着坐着,军中大夫领着**穿梭忙碌,有伤的严重的,如今也是奄奄一息。

    “她是北国公主……名叫宝月公主。”孙奇据实以告,严刑逼供之下,也不见得能有几个英雄。

    秦昊尧的眉头舒展开来,黑眸之内的沉郁,缓缓散尽,他无声冷笑,喜怒难辨。“那好,朕就去会会那个宝月公主。”

    “皇上,那位公主不是已经被劫走了?微臣刚派人去追,也不知是否能追到,不如您先回帐内等候片刻。”范宏皱着眉头,面色不快,好不容易打了第一场胜仗,如今的夜晚,正是大家都安心歇息的时候,没想过又是闹得如此鸡犬不宁,北国险恶用心,这一招数不过是想乱军心,实在可恨之极。

    “朕说过,一定要防着北国下三滥的把戏。”秦昊尧将目光转向孙奇,冷然说道,神色不变一分一毫,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却是越过自己的营帐。

    见身边的范宏依旧毫无头绪,孙奇才笑着压低嗓音说了句,跟他一道前行,说出实情的**。“范将军,皇上暗中吩咐我们故意在营内传出消息,是将女将单独看押在那个帐内,其实里面的人,只是一个身着女将甲胄的小兵,身上血迹斑斑,衣衫凌乱狼狈,帐内不曾点起蜡烛,乍眼看上去分不出真假。”

    “你们这是何时做的?实在是妙计啊,皇上早知道北国之人回来营救?”范宏这下才恍然大悟,仰起头望着天际的星辰,压低嗓音,双目发亮,傍着张奇的肩膀,连他都瞒过了,自然是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此事唯有秘密进行,才能让敌人中计。

    “哪怕北国来了细作,埋伏在营内,通过别的将士知晓的消息也是假的,他趁着众人入睡的时辰去营救的人也是假的,仓促之间,他不过是冒着性命危险白来一趟。方才范将军派人去追赶,那人若是单枪匹马,无法迎战,或许还有性命之危,赔了夫人又折兵。”张奇的脸上有了笑意,短暂停下脚步,在范宏的耳畔低语几句。“如此一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看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北国也不会如此嚣张,不再把大圣王朝放在眼底。”

    “皇上英明,早就猜到北国会有这样的动作。”

    范宏扬声大笑,更觉心中舒坦开阔,跟着张奇一道跟随在天子的身后,这空地之上扎了近百个营帐,除了几位将领的不太一样,其他的看上去没什么两样。秦昊尧拉开帐布,头一低,便走入其中一个。

    这儿是堆放粮草的营内,不毛之地除了红薯之外再无其他,从京城带来的瓜果蔬菜牛羊肉,更是支撑战役的奠基,这一路上多亏了粮草丰厚,足足坚持了半月的日子,如今第二批粮草已经在半路上,这些便是这几日的供给。

    粮草的后面,留了一道空隙,王镭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持着一盏油灯,将此处照的更亮堂。在灯光之下,秦昊尧打量此处,缓步走到那一道空隙的面前,俯下俊长的身子,将那名昏迷的女子细细审视了一番。

    为了将此事做的像是真的一样,女将身上的甲胄头盔全部被扒下来,如今身上不过穿着白色里衣,张奇先前丢了一件士兵的蓝色布衣,她如今正半躺着,盖着这件宽大的布衣,原本竖着宛若男子的发髻,经过一场战乱,发丝凌乱,秦昊尧抬起她的下颚,冷眼看着,女子约莫二十来岁,浓眉大眼,五官称得上是深刻的,若把她比拟成一种花,绝非是柔嫩娇丽的,至少也该是带刺的玫瑰。她英姿飒爽,肌肤也宛若常年在外晒得,并非闺秀般的白皙如雪,而是蜜色,她左臂有伤,额头发汗,看来哪怕陷入昏迷,也正不好受。

    这个女人,居然是金枝玉叶?

    秦昊尧俊眉紧蹙,原本在下一回交战的时候,为了羞辱敌国将士,他远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将女将杀死,不过,既然她有这般不同与常人的身份,或许是上苍垂怜,她就还能安乐地再活一阵子。

    来劫走假公主的人,被伪装成公主的小将刺伤了腹部,后面又是阵阵火光,追兵连连,看到小将并非他要找的人,当下就把他摔下马背,疾驰而去,只为了活着回去复命。

    “他走了也无碍,至少他还能用这张嘴告诉佑爵,他听了,定然更加气急败坏。”

    坐在长榻之上,秦昊尧朗声大笑,将士前来禀明此事,他不曾觉得急乱,相反,到了这个地步,他才是处在上风的人。

    宝月公主在他的手里,他就不怕见不到佑爵,这回打了一场胜仗又如何,此事不连根拔出,往后定会后患无穷。

    佑爵,才是这些祸事的主事者,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笑意,在黑眸之中聚拢,分散,最终沉入不可见的深处,秦昊尧大手一挥,手下离去,他冷然躺在坚硬的长榻之上,闭上眼去。

    连日的行军,短暂地休息,白日打了一场仗,晚上又闹了一场事,他哪怕是十年前,也该累了。

    他终究并非铜墙铁壁。

    “王镭——”

    他不曾睁开黑眸,低声喊了一遍,守在他帐外的身影走近两步,掀开门帘问了句。“爷有何吩咐?”

    “京城……没来一封信?”秦昊尧轻描淡写问了一句,仿佛隐约有了困意,嗓音愈发低哑,这古往今来,若是要送达想念之情的,也唯有鸿雁传书了。

    “没有。”

    王镭想了想,如是说。

    秦昊尧不再开口,枕着瓷枕,和衣而睡。

    她说过,不要他出征在外还为她担忧,要他在离开皇宫的那一天起就将她的痕迹彻底从心头抹去。

    或许没有信,才是个好消息。

    哪怕她会咽下委屈,若是出了事,公孙木阳也自会跟他禀明。

    秦昊尧这般想着,扯唇一笑,最终落入了安心,呼吸渐渐平稳。

    两个时辰之后,帐外的天,也渐渐放亮了,甘露凝结在青草之上,篝火燃烧了一夜也渐渐熄灭了。

    营帐之外巡视当值的士兵,也开始轮番换了人,在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公平的。一个昼夜,两人替换,统领统帅也是过着粗糙的生活,跟士兵吃一模一样的饭菜,巡查军营,巡视练兵,怪不得无论哪一个朝代,在军营之中的军心,才是最坚固的。

    正因为天子都是如此,士气大增,练兵的号角声响起,秦昊尧也已然从帐内起来,哪怕再疲惫,他亦不曾放纵自己哪怕一日。

    他是这么活下来的,是这么死里逃生的,能够在父兄的冷遇,妃嫔的陷害之中活下来,得到了整个江山,他自然是最残忍无情的人。

    哪怕是对自己,也不会懈怠。

    哪怕此刻天刚亮,一片祥和,他也不会忘记,这儿是战场,这是随时都会死的地方。

    他微微眯起黑眸,负手而立,一脸冷然,遥望着那片灰蒙蒙的苍穹,大麾垂下,包覆着他整个俊挺身子,眼神幽深似海,无人能够窥探他此刻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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