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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穆瑾宁留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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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以太子之尊到北国边疆犒劳防守军士,回来的路程,一开始就下起了大雪,寒冷死寂,一场纷乱将疲惫至极在马车之内休息的佑爵惊醒,他掀开厚重布帘,望向周遭情景,这才发现这一条路,万分陌生。

    马车之外,早已是一场杀戮。

    他最忠心的侍卫护送他逃命,他仓皇视线,掠过地面上已经咽气的马夫,他头上的毡帽已经落下,根本就并非原来的属下。

    这,不是巧合,是阴谋。

    马车已经徐徐驶开了一个多时辰,因为天寒地冻,冰雪将路面冰冻,任何一条路看来都没有任何两样,白雪皑皑。

    从树林之中杀出来的六七个黑衣人,佑爵这回出行,原本就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随行的侍卫也只是区区十名。

    苍茫的风雪之夜,他从黄昏跑到黑夜,这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甚至无法确定,是否还在北国的疆域。

    眼底,是一片素白,黑夜吞噬最后一线光芒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还在暗处白茫茫的冷光。

    他越来越疲惫,口鼻处萦绕的白气,仿佛连最后的温暖也渐渐消失了。

    身上保暖的华服袄子,也是他逃路的最大负担,他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一旦被那些刺客逮着,绝不会无恙。灰色的皮毛帽子被疾风吹落地面,黑发散乱在肩膀,张扬乱舞,他也顾不得弯腰去捡,面色愈发苍白。

    若是黑衣人的同党再来援救,那些皇宫侍卫或许会全军覆没。

    一道黑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甚至来不及转身,已然被一道冰冷的利器,刺穿整个心口。

    “你——”他疲惫僵硬的身子,仿佛只剩下吐出这一个字的利器,佑爵凝视着这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回国只有短短几年时光,并没有结怨,如何会有人置他死地?鲜血,一瞬间就从华服袄子之内汩汩而出,一个血窟窿,涌出更多更多温热的鲜血。

    他眼前,天旋地转,身子无力地倒下,温热的鲜血触碰到冰冷的积雪,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别的……

    黑衣人没有再出手,仿佛是因为清楚自己的身手,他刺中的是人的要害,剑法狠准,不屑再出一剑。

    那一道虚幻的黑影,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毫不在意这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太子,使出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前方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无光的黑夜,反光的雪地上,随着他的拖行,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血水,因为他不甘心的爬行,愈发从喉咙涌出,从唇角溢出,他的眼前根本就没有一丝光线,他不知这里是否就是终结他性命的地狱。否则,如何会一处人家都没有?一点烛光都看不到?

    更多的血水,从他的口中吐出,他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脸色死白,昏厥在当地。

    冰冷的雪地之上,只留下一具看不出死活的身体,一身血污,他身下的鲜血,却拖了足足有百丈之余。

    “殿下——”穆瑾宁看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仿佛要将她压倒,她一看他的面色死灰黯然,急忙扶着他坐**榻,等了半响,佑爵才好过一些,睁开酸痛眼眸,他打量着眼前的光景,方才的都是虚幻,他胸口的一团炽热,却像是再度将他的伤口融化开来,他甚至有种感觉,鲜血再度将他的华服染上鲜明暖热的红色。

    他眼神一暗,神态透露出一反常态的癫狂,发疯似地将华服的衣襟拉扯开来,坚实的胸膛毫无保留地袭入穆瑾宁的视线,他的双手暗暗摩挲着那一个伤疤,喉结上下滑动,仿佛曾经那么靠近死亡的恶梦,再度纠缠着他。

    他胸口,是一道伤疤,伤得很深,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却也要了他大半条命,她当初将自己所有的积蓄从自己做事的药馆买来廉价的伤药和药材,哪怕她饥肠辘辘,没有给他断过一日的药,但她从未有过希冀,觉得自己当真能够救他。

    没想过,一个月之后,他的伤有了好转,或许是因为他在遥远塞外没有任何消息动静,北国无人再来找过他。

    这个伤口,由来已久,她的柔荑,轻轻握住他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眼神清明,逼得他不再看着这个伤口,而只能凝视着她的双眼。直到看着那一双眼睛之内的激动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才柔声说服。“殿下,你该振作了。”

    她温柔的嗓音,再无一分漠然冰冷,传入他的耳畔,他死寂的眼底,最终有了几分光彩,难看的脸色也恢复如常。

    “无论那个女人是谁,殿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那个女人,带她一起生活,要么,选择江山社稷,佑家从今往后由你来掌控,不必再看他人眼色。”

    他胸膛的伤口,最终被怀中的娇躯无声暖化,仿佛冰封在他那一个伤疤之下的冰雪,深入骨髓的冰雪,因为躲藏在华服之下而不曾见光的冰雪。他拧着眉头,神色莫辨,唯独用尽全力,紧紧圈住她的身子,仿佛有了她,他就不再冷。

    “我不想当一个无用的太子,受人摆布,槿宁,你愿意陪在我的身边,留下来帮我吗?”他这才跟她敞开心扉,或许他也曾经对其他的女人动过心,但那只是一瞬间而已,更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心事也跟她倾诉,但如今,穆瑾宁让他觉得不同。沉默了许久,他才幽然开口,“我要一个,可以完完全全交托信任的人。”

    听来是很平淡无奇的心愿,可是身在帝王家,这样的愿望也居然像是天上的星星月亮,高高在上,看得到,摸不到,摘不下。哪怕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女人,一旦被欲望遮蔽了眼睛,或许也会是手握利刃的可怕敌人。

    他不想,心口之上再被戳一刀。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逃脱的第二回运气。

    她缓缓点头,若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她也该正视一回,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仿佛满怀欣喜欢畅,那一双拥抱着她的臂膀,愈发用力了,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揉入他的体内。

    她扶着他半躺下,本想出门为他唤来贴身婢女,可惜他执意不愿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她也就不再逼迫,亲自为他宽衣解带,换下艳丽柔软的红袍,披上白色宽袍,白皙指尖触碰到他蜜色肌肤的一瞬,她的眼底也没有半分波动。

    “好想在你脸上看到害羞的神情,真可惜那……”佑爵笑着说道,轻轻咳嗽一声,仿佛为男人宽衣解带,她也可以跟平日里一般冷静沉着。

    “以前殿下受伤的那个月,衣裳都是我换洗的,忘了吗?”穆瑾宁眉眼不抬,神色不变的泰然,否则他以为他是穿着那一身带血的棉袄过了一整个冬月?

    “还当真是忘了——”原来是看习惯了,才没有露出女子的娇羞啊,他的心中似乎更加餍足了。

    他苍白的唇,渐渐有了血色,恢复了精神气,他又有了取乐她的情绪,长指轻轻敲打在她的螓首,他很想看看,到底是否她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部挖空了。“如今你看着本殿的身子,脑瓜子里就什么想法都没有?”

    “至少殿下如今脑瓜子里的想法,我并没有。”穆瑾宁扯唇一笑,侧过脸去,将一侧的锦被铺展开来,覆在她的身上。他的孟浪或许让他有别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但仿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不再抵触,甚至可以大方从容地反击调笑。

    闻言,佑爵讪讪而笑,他看着她送来柔软靠枕,也就顺势端正身子,依靠着靠枕而坐,比起在塞外,如今她对他的照顾,更像是有人情味的无微不至。

    而在塞外,他在她的眼底,就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被她救的病患。

    她离开雕花大床,走到桌前,淡淡问了句。“喝杯茶吧,暖暖心。”

    佑爵默默凝视着她纤弱的身影,她自从来到北国这些天,从未流露一丝想家的孤寂,仿佛既来之则安之的平静。

    她刚放下茶杯,猝然一道黑影从暗处轻盈跳跃上圆桌,飞速划过穆瑾宁的视线,她甚至不曾看清那是何物,手背上传来些许火辣的疼痛,她蹙眉垂下双目,两道极细的血痕,约莫有三寸之长。

    那分明是一个活物。

    “黑子,不许胡闹伤人!”

    佑爵眼神一沉,不悦地训斥一声,那一团黑影,渐渐从暗处走出来,顿足在床榻之下,纵身一跃,便依靠着佑爵的锦被而坐。

    穆瑾宁眯起眼眸,一手扶住那两道血痕,打量那一只活物,如今它在烛光之下,格外清晰。体型比家猫大了许多,长相英俊,尾部是棕黑色花纹,斑纹美丽,额头是黑色的斑点,背部有一大块白色,眼睛大而明亮,双目是金色,熠熠生辉。但它此刻,看来并不温顺,喉咙发出低低的呜鸣声,仿佛是在提醒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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