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何为狠？谁最狠？

她竟觉得娘的眼中似含着一刃锋刀，迎面袭来。

    然而，就在她错觉自己将要被撕裂的那一刹那，娘的目光蓦然一转，落向了旁侧，眸底乍起一抹警告，铅云厚重惊电般闪过。

    淳于妩侧眸，只见楚凤仪惨白着一张脸，素日里的浅笑僵在嘴角，像枝头欲绽的红梅被霜雪压垮坠落的哀凉。

    屋中的温度似一下降至冰点，气氛比死水还沉。

    只剩散落一地的棋子不停滚动，辘辘作响。

    长公主面无情绪盯着楚凤仪，楚凤仪目光躲闪最后垂眸看向地面。

    明明没有一个人看着自己，可淳于妩却觉得满室的沉默都压在她的心坎上，压抑而窒闷，几乎要挤裂她的肺腑！

    就在她快喘不过气，准备开口打破眼前诡异的气氛，房间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身姿挺拔的人影，站在门外。来人一脸紧绷的神色，在看清屋中的情景后，怔了一怔。

    转瞬，淳于骁就回过神，望向长公主，语气隐含怒意，“敏儿，外头的婢子都在说你要杀了凤仪？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杀凤仪？”长公主吃惊迎上淳于骁的目光，“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淳于骁拧眉，“婢子们异口同声，都道亲耳听见你这么说。”

    “我亲口这么说？”长公主更是不解，“将军，今日凤仪在寿宴上给阿妩难堪，我心中的确有气。但这不过是枝末细节的小事，我怎么会就此对她动杀机？”

    淳于骁凝视长公主，眸光不经意般从淳于妩身上滑过，道，“你的心性，我从来摸不准。”

    长公主震惊，略一阖眸，道，“虎毒不食子，虽然当年我是因为心疼凤仪才接她入将军府养在膝下，可经过这么多年相陪相伴，在我心中，她早已是你和我的另一个女儿！将军，丧女之痛是何其刻骨铭心，纵使我再心狠，也狠不到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这一字一句，似被长公主咬在齿间，带着隐隐悲愤。

    淳于骁听得浑身一僵，脸上怒色因僵硬显出一刹的灰白，他的眸中掠过一抹惊痛，一闪，又被压下。

    “我可以信你不会杀凤仪，但婢子们众口一词，你是不是该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为何要解释？”长公主语气陡利，直直盯着淳于骁。

    她神色冷硬，在那眼底最深处，却有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情绪，似乎是被某种惊痛刺伤。

    淳于骁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很快别过脸，错开长公主的目光走进屋中。

    没走两步，他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