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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废话,你当我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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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语一处,众皆哗然!

    我……我没听错吧?七小姐居然亲口承认这毒是她下的?她……她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三位公主?!

    因为太过震惊,所有的议论声反而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了云墨染。纳兰明蔷等三人也没有想到云墨染承认得如此痛快,顿时各自张口结舌,半晌不知道这出戏究竟该怎样往下唱!

    看到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云墨染唇角一挑,回头在冬槐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冬槐点头,转身进了后厨,不多时拿着一个小小的酒坛回到了大厅:“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

    云墨染将酒坛接在手中,淡然一笑说道:“不过三位公主无需担心,这种毒叫‘化骨散’,只会让人腹痛不止,而且只要两个时辰之内饮一杯雄黄酒,则剧毒立解。”

    什么?雄黄?!

    这两个字传入耳中,纳兰明蔷等三人瞬间脸色大变,竟比中了剧毒还要恐惧的样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三人强忍着腹中的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各自挣扎着坐在了凳子上,满脸警惕地瞪着云墨染。

    然而就在此时,云墨染已经满满斟了三杯雄黄酒摆到了三人面前,微微一笑说道:“来,三位公主,快将这杯酒喝下去,先解了毒再来治墨染的罪吧!”

    “你……”三人的脸色因为云墨染的话变得更加厉害,眼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同样的惊慌失措。为了掩饰这种惊慌,纳兰明蔷故意冷哼一声说道:“云墨染,你休想再害本公主,我们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你说这是雄黄我们便会相信了吗?依本公主看来,这酒里只怕也有蹊跷吧?”

    “就是!”安陵织星慌忙跟上,一边痛得直抽凉气,“云墨染,你方才已经承认菜中的剧毒是你下的,那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浑身上下看不出丝毫惊慌的影子:“墨染该当何罪,几位公主说了算。不过在治墨染的罪之前,还是先解了几位中的毒再说。公主若担心酒中有蹊跷,墨染先干为敬就是。”

    说着,她倒了一杯雄黄酒一饮而尽,并将空酒杯展示给三人:“如何?几位公主放心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均被云墨染逼得有些狼狈。情急之下,纳兰明蔷猛一挥手说道:“你少来!就算这酒中真有剧毒,你也可以提前服下解药,再来做戏给我们看!废话少说,我现在就治你毒杀公主之罪!速速随本公主……”

    云墨染眉头微皱,正要继续逼三人说实话之时,一抬头却发现洛天扬正自门口走了进来,立刻眼睛一亮扬声招呼:“小王爷,您来得正好!”

    洛天扬一脚踏进客栈,便觉察到气氛有些异常,尤其看到纳兰明蔷等三人满脸是汗、满面怒容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了云墨染面前:“七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生怕云墨染翻供,东陵飞晴腾地起身就要恶人先告状:“师父!您不知道云墨染她居然……”

    “公主且慢。”洛天扬一抬手,阻止了东陵飞晴的话,“七小姐,你先说。”

    你……

    东陵飞晴那个怒啊!皇兄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师父也一个劲儿地帮着她?这丑八怪到底哪里好啊,为什么一个一个全都对她这么死心塌地?难道这世道已经变了,如今的男人都喜欢丑八怪,不喜欢美女了吗?

    云墨染十分感激地看着洛天扬,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并非什么重要的事,墨染只是想请小王爷瞧一瞧,这三杯酒可有异常。”

    酒?洛天扬眸中的疑惑更加明显,却也知云墨染此举必有深意,便点点头上前一一端起三杯酒仔细地鉴别了一番:“很普通的三杯雄黄酒,没有任何异常。”

    云墨染微笑:“酒中可有剧毒?”

    洛天扬挑唇:“自然没有,若有,怎能瞒过我?”

    “多谢。”云墨染对着洛天扬屈了屈膝,这才转身看着纳兰明蔷等人,“如今三位可放心了?纵然信不过墨染,总该信得过小王爷吧?”

    这……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东陵飞晴和安陵织星更是焦急地等着纳兰明蔷,等着她想出对策。纳兰明蔷脸上的冷汗越流越多,明显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腹中的剧痛,倒是惊慌的成分占了多数。

    即便如此,云墨染依然没打算放弃,踏上一步说道:“三位还等什么?快啊!难道要等剧毒发作吗?快喝了这雄黄酒,先把剧毒解了再说!”

    剧毒?洛天扬明显地怔了一下,可是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云墨染轻轻握住,紧跟着,云墨染的手指已经迅速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莫开口。

    莫开口?这么说云墨染已经想好对策了?也是,既然是被赫连苍宁看中的女人,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且看看事情究竟如何发展再说。

    “原来几位还不放心?”云墨染放开洛天扬的手,眸中的神色更加悠然,“如此说来,几位竟是连小王爷都信不过了?”

    “你……”东陵飞晴大怒,狠狠地瞪着云墨染,“我们自然信得过师父,我警告你少来挑拨离间!师父不会上你的当的!”

    云墨染点头:“既如此,几位请。几位已经说过菜中的毒乃是墨染下的,如今墨染也已经告诉了几位解毒之法,几位还等什么?”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旁观的众人中智商比较高一点的已经隐隐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映飞根本不给他们继续看戏的机会,便让冬槐等人把他们请了出去,接着门窗紧闭,免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纳兰明蔷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云墨染身上,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些。眼看着事情正向着与她们的期望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三人自是急得要死:看来这番罪是白受了,不过这都不要紧,关键是如今可怎么收场才好?

    洛天扬抿了抿唇,顺着云墨染的话说道:“既然信得过我,为何不肯先解毒?无论如何都是解毒比较重要吧?几位公主究竟在顾虑什么?”

    “哎呀师父您知道什么呀!”着实被逼得狠了,东陵飞晴终于冲口说了实话,“我们中的根本不是化骨散,是‘断肠丸’,一喝雄黄酒就没命……”

    “飞晴妹妹!”

    一个阻拦不及,东陵飞晴居然把三人的老底给掀了出来,纳兰明蔷和安陵织星顿时惊慌失措,忍不住齐声尖叫起来,同时各自在心底哀叹一声:死定了!

    被两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东陵飞晴浑身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由本能地捂住了嘴巴,惴惴不安地看着两人:“我……”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云墨染一声冷笑,稍稍退后了两步:“三位公主,如今可还需要墨染多说什么吗?”

    “你……”东陵飞晴恼羞成怒,原本因为剧痛而惨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云墨染,你敢设计本公主?!这毒明明……明明就是你下的……”

    “可是公主方才说,并不知道这毒的名字。”云墨染冷冷地看着她,“如今公主不但能说得出名字,而且还知道此毒不能与雄黄混合,请问公主,您作何解释?”

    “我……”东陵飞晴自是无言以对,却偏偏强词夺理:“我方才腹中痛得厉害,一时未能想起来不行吗?如今刚刚想起这毒正是……正是断肠丸,因此……云墨染!你那是什么表情?!这菜是你做的,我们怎么会下毒?”

    云墨染冷笑:“诚如公主所言,所有人都知道这菜是墨染做的,如果菜中有毒,墨染岂能脱得了干系?墨染看起来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言下之意,是说我们愚蠢了?三人登时大怒,安陵织星更是腾地跳起身尖叫道:“纵然飞晴妹妹说得出剧毒的名字又如何?你方才已经亲口承认是你下的毒,这里所有人都是……”

    安陵织星猛一回头,才发现所有的顾客都已消失不见,不由一下子傻了眼。愣怔之中,云墨染已经接着说道:“公主,此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多说无益。不过有一点墨染要向三位公主澄清:那就是墨染与宁皇叔之间什么都没有,三位公主若想做玉王妃,尽管在宁皇叔身上下功夫即可,不必走这些弯路。”

    被云墨染说中心事,三人更加羞恼不堪,这张脸简直丢到了姥姥家。尤其是被云墨染诓出实话的东陵飞晴,更是在接触到其余两人充满谴责的目光之后怒发冲冠,咬着牙就要往上冲:“云墨染!本公主跟你不死不……”

    “飞晴!你又在胡闹什么?!”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厉斥,客栈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东陵飞晔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径直冲到了东陵飞晴的面前,脸色阴沉得很,“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居然还敢来云来客栈闹事?!”

    “我才没有闹事!”东陵飞晴刷的抬手指着云墨染,“是这丑八怪下毒想要害我们,我们才……”

    “下毒?”东陵飞晔一怔,接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绝不可能,七小姐不是那样的人!飞晴,你这是又听了谁的挑拨了?!”

    听到东陵飞晔的话,云墨染自是感到欣慰,剩下两人却不干了,纳兰明蔷更是冷哼一声说道:“三皇子这话便叫人费解了,咱们姐妹三人虽然经常在一起,却只是聊天说话儿,说什么挑拨不挑拨?今日之事……”

    怎样?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摆明了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既有东陵飞晔与洛天扬在此,三人更是别想对云墨染做什么了!

    菜中的剧毒自然是纳兰明蔷的手笔,几人袖中都藏有解药,中毒的刹那已经紧跟着服了下去,因此除了要忍受剧烈的腹痛之外,她们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在腹痛停止之前,绝不可接触雄黄,否则必定一命呜呼。

    本以为这次的计谋算得上天衣无缝,谁知道还是旁生了这许多枝节。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云墨染似乎早就知道她们绝不能接触雄黄,因此才故意抓住这一点逼她们说实话的!如此看来,这云墨染倒是不能小觑,以后若想对付她,必须想出更高明的点子!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最重要的是必须先把这个场子转下来。因为东陵飞晴方才的冲动,中了云墨染的计,纳兰明蔷知道她们已经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证明是云墨染下毒,否则必定连东陵飞晔和洛天扬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去见官了。

    想到此,纳兰明蔷自是恨得直咬牙,却不得不紧急思谋着对策,接着方才的话说了下去:“……今日之事我等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必定要找出真凶,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过今日既有小王爷与三皇子说情,我等便先放云墨染一马,等找到确凿证据之后,由不得你不承认!我们走!”

    纳兰明蔷这几句话场面话说得还算漂亮,至少退场之时显得不那么狼狈。安陵织星也从这几句话中找回了一些面子,故意昂首挺胸地跟了出去,同时写很一般瞪了云墨染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给本公主等着!哼!”

    二人既已离开,东陵飞晴自然也不会单独留下,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两位姐姐,等等我……”

    “飞晴!你给我站住!你……”

    “三皇子!”云墨染脚步一动拦在了东陵飞晔面前,并且轻轻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东陵飞晔停住脚步,脸上的神情无比尴尬,竟有些不敢去看云墨染的脸。洛天扬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七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墨染苦笑一声,将方才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说道:“小王爷,您说我冤不冤?原本什么事都没有,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众矢之的,我真怀疑我是否命犯天煞孤星……”

    “别那么悲观。”洛天扬忍不住失笑,话语中似乎隐含深意,“我记得以前曾经看到过一本古书,书中有这样几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何方将如今经历的一切当做是上天给你的试炼?那么有朝一日你登上顶峰之时,这些试炼便都不算什么了。”

    洛天扬口中的“登上顶峰”四字,云墨染此时还不能领会,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在这焰之大陆上居然还能听到这些话,顿时觉得无比亲切起来:“小王爷说笑了,墨染不过区区丑女一枚,说什么登上顶峰?”

    “七小姐,对不起。”东陵飞晔叹了口气,冲着云墨染深深地鞠了一躬,“都怪我没有管教好飞晴,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三皇子不必在意。”云墨染笑了笑,反倒安慰起东陵飞晔,“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何况我交的朋友是你,不是飞晴公主,你是你,她是她,不能混为一谈。不过有句话,我就算拼着得罪三皇子也要说:云墨染一向睚眦必报,此次愿意息事宁人是因为,我给你面子。”

    “不,没有得罪,我很感激!”东陵飞晔闻言大喜,立刻连连摇头,“七小姐当真如此认为就好了,我原先还怕你……七小姐放心,我定不会再让飞晴如此任性!这便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她!告辞!”

    东陵飞晔飞奔而去,云墨染都未来得及说什么,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当她转过身来,才发现洛天扬居然一直盯着她看,而且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她不由缩了一下:“小王爷你……瞧什么?”

    “瞧你。”洛天扬回答得倒也痛快,“七小姐方才说,几位公主若想做玉王妃,尽管在十九皇叔身上下功夫,这可是真心话?”

    云墨染点头:“自然是,怎么了?”

    “那么你呢?”洛天扬脸上的笑容更加古怪,怎么看都有几分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云墨染心中一跳,本能地反问:“我?我什么?”

    洛天扬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容由古怪变成了“诡异”:“你想不想做玉王妃?”

    这话问的,够直接。只不过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好不好?暗中叹了口气,云墨染选择了逃避:“我可以不回答吗?”

    洛天扬点头:“可以,算我没问。那么,你是如何知道用雄黄就可以诓出实话的?”

    “因为我闻到几道菜里有断肠丸的味道,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果然一击成功。”云墨染冷笑,也觉得此番实在侥幸,“我对于用毒其实并不精通,只不过前段时间因为其他事情与阡陌接触得比较多,他又精于用毒,我才多少学了一些。自然,如果她们换成其他的剧毒,我就未必那么容易过关了。”

    原来如此。洛天扬恍然,接着一笑说道:“如此看来,你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定能逢凶化吉,哪里是命犯天煞孤星了?”

    贵人相助?但愿如此吧!可是这位不知名的贵人,你能否再帮我一次,不要让那三个自作聪明的公主来折腾我了?

    一路冲出云来客栈,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喘了口气,三人才感到腹中的剧痛渐渐消失了。狠狠一拳捶在墙上,安陵织星恨恨地说道:“可恶!居然又让她逃过一劫,算她走运!”

    东陵飞晴多少有些心虚,不得不拼命为自己找着借口:“两位姐姐,对不起,是我多嘴!可是……可是奇怪的是,那丑八怪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不能喝雄黄酒了,否则她怎么什么都不选,偏偏拿雄黄酒出来呢?”

    “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纳兰明蔷咬着牙点了点头,“方才我看到云墨染端起盘子闻了闻之后,眼神稍稍有些改变,我猜,她一定闻出了断肠丸的味道,才故意这么做的。”

    “对对对!一定是!”东陵飞晴大大地松了口气,无比遗憾地说着,“怎么会那么巧呢?早知道我们用别的毒了……”

    “早知道?早知道的事情多了!”安陵织星冷笑一声,依然不满地看了东陵飞晴一眼,“何况就算云墨染有所怀疑,到底没有真凭实据,若不是你那么沉不住气,咱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东陵飞晴心中不服,却不敢得罪这两位盟友,只得委曲求全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织星妹妹,这件事也不全是飞晴的错,谁知道洛天扬又会跑出来横插一缸子呢?”外敌未除,纳兰明蔷也不愿后院起火,从中间打着圆场,“算她云墨染运气好罢了……”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安陵织星恼恨地说道:“要我说,咱们何必用如此文雅的法子?干脆拆了云来客栈,看她云墨染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我看也是!端了她的老窝,让她哭都找不到坟头!”东陵飞晴连忙附和。

    纳兰明蔷瞪了二人一眼:“你们说拆就拆啊?要知道……”

    “要拆云来客栈,问过赫连苍宁一双手再说。”

    清冷如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三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齐刷刷地转身才发现赫连苍宁与阡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正满脸冰冷地看着她们!

    糟了!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

    三女心中升起了同样的念头,忙不迭地敛衽行礼:“见过十九皇叔……”

    “不必。”赫连苍宁扔下一句话,甩手便走,“记着本王方才那句话就好!”

    瞪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三人简直目瞪口呆,浑然不知今夕何夕了!要拆客栈,问过赫连苍宁一双手?世人谁不知赫连苍宁的“化云碎玉掌”威力无穷,一掌击出便可将一个完整的人拍成碎屑?

    许久之后,安陵织星先开了口,只不过声音哆哆嗦嗦:“气死……我了……十九皇叔对云墨染如此维护,那丑八怪居然还说她跟十九皇叔之间什么都没有?”

    “就是……”东陵飞晴也气得不轻,“这十九皇叔也太可恶了,凭什么对云墨染那么好……明蔷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二人显然将纳兰明蔷当做了军师,后者则目光阴郁地盯着赫连苍宁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说道:“很明显,云墨染欺骗了我们!依我看,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十九皇叔才不肯与三国和亲的。因此我们必须借助三国的力量来对付她……附耳过来!”

    二人立刻移步上前,将耳朵贴了上去,纳兰明蔷一声冷笑,在二人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低声说着……

    警告过纳兰明蔷等人,赫连苍宁兀自阴沉着脸往云来客栈而去。阡陌跟在身后,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

    据暗影卫禀报,三国公主在云来客栈闹事,硬诬云墨染下毒杀人,双方正在僵持之中。赫连苍宁得到消息,脸上登时写满四个字:我很不爽。云墨染手中有他送出的玉佩,对付纳兰明蔷等人绰绰有余,可是她却并不曾当众展示,究竟何意?

    而此时的云墨染,也正在瞧着那个装有玉佩的香囊出神。她何尝不知事发之时,这玉佩可以为她当去一切灾难?可是如今赫连苍宁态度不明,众人已经对他们的关系误会良多,若再看到这玉佩,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还不定招致怎样的祸患!

    “睹物思人?”

    清冷的语声突然在室内响起,云墨染一惊回神,立刻将香囊收在袖中起身见礼:“见过宁皇叔。”

    赫连苍宁脸上的不爽正在升级。枉自己一听说她出事便巴巴地赶来相助,可是她居然正对着另一个男子送的东西想得如此出神?看到我出现,更是忙不迭地把东西收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一样,你是有多宝贝这个香囊?

    云墨染,你可真对得起我!

    慢慢走到桌旁落座,赫连苍宁的语气还算正常:“坐吧。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墨染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宁皇叔有事吩咐?”

    赫连苍宁微一抿唇,接着说道:“我方才出府办事,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说你意图毒害三国公主……”

    云墨染一怔,继而苦笑:“好快的速度。不过……宁皇叔相信吗?”

    “我若相信,便不会来找你。”赫连苍宁盯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丝丝的冷意,“究竟怎么回事?”

    还得再说一次?我又并非复读机附体。云墨染暗中叫苦,但也知赫连苍宁毕竟一番好意,她怎能舍不得这番口舌?

    听罢事情的经过,赫连苍宁依然冷笑:“原来如此,好拙劣的计谋。至少有一点你说得不错,便是她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够资格做玉王妃!只不过……她们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你为何不用我送的玉佩将她们打发出去?莫非你觉得那玉佩的威力不如我形容得那么大?”

    “不,自然不是。”云墨染摇头,“我只是担心,如今所有人便已对你我二人的关系诸多误会,若是再看到我有你的玉佩,岂不是更加不打自招?”

    赫连苍宁淡然点头:“明白了,原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与我关系?你觉得还能撇得清吗?”

    “或许已经撇不清了,不过我不在乎。”云墨染笑了笑,神情间的确比较轻松,“我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对宁皇叔你的声誉有损……”

    “那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我并未打算让你替我承担。”赫连苍宁语气稍缓,却不乏警告之意,“云墨染,你给我听好了:你并非每次都能这么幸运,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尽管动用玉佩便是。我既然敢将她送给你,就等于告诉你我可以承担所有的后果,你明白吗?”

    云墨染心中一暖,乖乖点头:“是,明白了!”

    赫连苍宁点头,接着转移了话题:“其实这件事我原本打算过一阵子再跟你说,不过今日既然过来了,顺便说一声也好。你可还记得东陵飞晔那幅画像?”

    “记得。”云墨染点头,“怎么了?”

    赫连苍宁不答反问:“东陵飞晔曾经说过,那幅画像中的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既然如此,那画像出现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现在你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时间?

    云墨染立刻便抓住了这最关键的一个词,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让那幅画像的样子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脑海中。

    作为雇佣兵界第一人,云墨染也曾经接受过鉴别文物真假的严格训练,在这方面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当天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又只顾着向赫连苍宁解释,后来东陵飞晔又匆匆将画像收了起来,她才未曾留意那些细节。

    如今经赫连苍宁一提醒,她慢慢将这些细节重新拉回到了脑海,才终于发觉那幅画像原本是画在一张白纸上的,但是却已经明显泛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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