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身后进舱内去了。
留下挽妆站在船头,方才想起的那些肯定都是错觉,文睿渊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大狐狸,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儿见情势不大好,也随之缩进舱内,相比而言,跟着“中邪”的文睿渊总比跟着活火山一样的常挽妆要安全些。
她进到舱内,没多时又跑了出来,凑到已向舱内走去的挽妆耳边轻言了几句,瞬间这座活火山就被彻底点燃了。
“文睿渊!”
一声狮子吼吓得正在斟茶的人差点丢掉手里的茶壶,少女瑟瑟发抖地看向门口的常挽妆,一双如清晨露珠的双眸畏惧地看着她。
“别怕。”睿渊轻笑着握住少女提着茶壶的手,柔声安抚着。
“你在做什么!”她知他素来轻浮,却不曾亲眼见他调戏良家少女,尤其是她也在场的情况下,心中的那股气恼一簇一簇地堵了上来。
“喝茶啊。”睿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怒火,轻松自在地喝着手边的茶。
“少夫人……”容儿悄然地拉了拉她,及时将她的火苗熄灭了一点。
屋内的人,除了文睿渊,其他人的视线都停在自己的身上,挽妆尴尬地扯了扯嗓子,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我也喝茶。”
少女惊慌地看了眼睿渊,睿渊却朝她投以安心的眼神。两个人之间的暗地秋波被挽妆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少女端着茶壶小心地为挽妆斟了茶,挽妆端起来刚喝下一口就差点喷了出来:“这么烫?”
容儿慌忙将她手里的茶杯接了过来,仔细量了量温度,却是没有言语。今日是场好戏,府内的那几名嚣张的妾室夫人都被少夫人整治得十分听话,眼下这个外来的渔家少女,怕不是少夫人的对手。
少女委屈地看向睿渊,泪珠无声地滴落下来,一颗一颗,都在撩拨着他人的心。
“别哭了。”
果然,睿渊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她顿时害羞红了脸颊,低垂下头不敢看过去。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嫁进文府,遇见文睿渊之后,这种酸楚的感觉就离开了她,没想到此时此刻又重现。再一次被背叛的感觉,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挽妆嘴角忽然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不是说要为我亲手做鱼羹吗?领我去看看。”瞧情势不对,睿渊率先起身,将少女手里的茶壶取出,带着少女离开了船舱。
他的背影……
她似乎没怎么看见过,所以这一次才会记得特别清楚。他小心地扶住少女,柔声提示她小心阶梯。那样的温柔,那些的深情,难怪……难怪他会有那些花名。
“少夫人。”容儿瞧挽妆像是入定的僧人般,呆呆地望着睿渊离去的身影,小声地唤着她。
“回房。”
淡淡地两个字,里面却满满的都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