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她做了许多的事,而她似乎一件也不曾为他做过,哪怕是尽一尽妻子的心意。
“小姐,可曾想好花样了?”
从云好奇地撑着脑袋,这块白纱质地虽属上乘,但也极薄,想在上面绣点东西,一个拿捏不好就会坏了整张帕子。因此在下针之前,一定要仔细地想清楚,一旦下针就不容更改。
挽妆因这花样也苦恼了好几日,白纱素净,不宜太过繁复的花朵,若说绣些兰草也太普通了些,但绣其他的又匹配不上。
“咦?”她的目光从窗户望了出去,正好对上楼旁的那株有些年生的樱花,品种是早樱的缘故,此时冬日刚过便打起了花苞,淡淡粉色迎风飘动,美丽而不妖娆,点点花苞更胜盛放时的繁丽。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好的图样,挽妆提笔蘸了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绘下了这么一副早春的樱花图来。
那粉色是极浅的,正好衬上白纱的清雅,寥寥几朵,开在一角,比兰草更别致。
“少夫人。”门外婢女轻声唤道:“少夫人,裕管家来了。”
“裕成来了?”挽妆刚好画完,将笔搁下,缓缓地走到外屋,留下从云在里面整理着。
今日并非是送账本的时间,他进来也是两手空空,挽妆疑惑地看向他,自己慢慢地在主位上坐下,身旁婢女及时送上了茶水。
“尝尝吧,今年第一茬的早春玉露。”
“多谢少夫人。”这茶,裕成自然是知晓的,是专供皇家的贡品,市面上只有极少的部分,价值黄金。挽妆这里的,是前几日宫里专程送来的,当时她特地分成三份,让从云给文老爷和文睿渊各送去一份。知道它的珍贵,因此裕成品得也极为仔细,半响才抬起头夸赞道:“果真是好茶,有冬日的沁凉,也有春日的芳香。”
挽妆朝他淡淡地笑着,将手边的茶搁在桌上,轻声问:“不知裕管家此时来清荷苑有何事?”
“老爷让您待会儿去望梅居一同用晚食。”
“让我去?”挽妆错愕地看向裕成,文老爷怎么会忽然让她一起用晚食,且还是在望梅居。
“老爷是这么交代下来的,不过您也不必惊慌,少爷也会去。”
“文睿……夫君也去?”听得文睿渊也去时,挽妆虽还是有些诧异,但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似乎不管到哪里,只要有文睿渊在,她就一切无虞。
“那裕成先告辞了。”裕成搁下手里的茶,起身告退离开。
“小姐……”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时,从云才贴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何老爷会让你去望梅居?”
挽妆蹙眉沉思,听闻从云问话,也只是摇摇头,她也参不透其中的奥妙,虽然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清荷苑内,但也让从云出入走动,打听些文府的事情,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
“罢了,与其现在参不透而烦恼,还不如不去多想,说不定真的只是吃顿便饭而已。”挽妆转身回到屋内,照着先前画好的图样,捋了丝线,准备绣起那块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