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行进路上有坎坷

姐姐今天去钓鱼了，我们自己砍的竹子做的鱼竿呢，我挖的蚯蚓，爹爹，我从河里钓起来的鱼摆摆比姐姐钓到的还要大哦，我们还钓到了虾子，我还在河边逮到两只螃蟹……这个嘛，姐姐逮了好大几只，爹爹你看那儿……”

    “你们姐弟俩，还去钓鱼？你娘的，你们会钓鱼么……”李明杰满脸的诧异，回头，跟身后刚走进来的妻子对视一眼，再一起看向堂屋一角用斗笠盖起来的大木盆，哗啦哗啦的，确实是有轻微水响呢。

    眉头一皱，李明杰把儿子放地，任由着他迈着小胳膊小腿跑过去，并见他得意洋洋地一把掀起那破旧的斗笠来，眼前，有隐约的亮光一闪，夫妻俩都不约而同地一起走了过去。

    夫妻俩心里的这激动，是肯定的。

    “八条鱼，这个最大；好多个大虾米，爹爹一只娘一只、爷爷一只奶奶一只……我们每个人都能吃到一只的；还有十几个螃蟹，有两只好小的，姐姐说让我养着玩；爹爹，你看我们厉害吧。”

    什么事儿，经由华哥儿的嘴里说出来，都比从她嘴里说出来会让爹爹取信一些，所以，梦凡端着热乎的清炒野菜和水煮大白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后，把碗放到桌子上，静静地又转身走回厨房去端饭。

    “煮的干饭不是稀饭？李梦凡，你娘的你就不懂啥叫节约吗？老子看你把那点儿米煮来吃完了后，又煮啥东西给老子吃；老子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事儿了吧，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家今年粮食收成不好？难道你想到时候饿死你娘和你老子？尼玛的……”

    没有得到任何的嘉奖，只有习惯性的一顿鄙视的怒斥。

    梦凡手中的碗和盛饭的竹勺子轻轻地接触了一下，她没开口，华哥儿在一旁闹起来了：“我不喝稀饭，我要吃白米干饭，我就是不吃稀饭……”

    儿子此时的闹腾，让李明杰暂时没精力去理会默不作声的女儿，恶狠狠地盯了女儿的头顶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这做好了，也就算了，明天还是只给你弟弟做两碗白米饭放在一边，你和我们一样，只准吃红薯稀饭，你给老子听到没有？”

    梦凡还是不做声，盛好了饭，静静地坐在那儿，端起四个饭碗中最小的一个碗，那里面，白米饭只有容量的三分之一。

    小口小口地扒完了，她礼貌地抬头说了句：“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不等爹爹再开口，也不管娘亲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小心地从长条凳中退了出来，走了出去。

    “李梦凡，你给老子站住，怎么，你还给老子甩脸色看？你做好的饭，你不吃了，做那么多来做什么的？啊……”

    身后，爹爹的怒吼声又起。

    梦凡回过身，抬起头，直视过去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半点儿惧怕的成分：“我做饭，给我爹我娘我弟弟吃的。”

    “你，你给老子说什么呢？啊，你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