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你说啊？”

    “娘……姨妈……”琳琅看着凌夫人瞪大的眼睛和那眼睛里满含的希冀，实在不忍开口！

    凌夫人眼中含着泪，嘴唇抖动了两下，终于发出细微的声音来：“是不是……没了？”

    琳琅听此，微微的点了点头。

    凌夫人的眼泪哗啦一下，仿佛决堤的河水一般淌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琳琅觉得自己喉咙被堵住了，想要开口似乎有千般难为，只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表姐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八岁，一年之中接连失去了父亲和母亲，虽然说谢家忠仆多，但也不乏投机取巧的，都是些老油条，怎么会怕一个八岁的女孩子？面对一些人的刻意刁难，曾经慵懒舒散，不知忧愁的八岁的小女孩，在寒冬腊月里站在板凳上一笔一笔的查账，誓言要撑起整个谢家，那时候她是咬紧了牙在撑着，因为她知道身后没有人可以替她承担什么了，她要是松懈下来，便是一个死字，那些觊觎谢家的人是不会让她活着的！之后，很多年过去了，她回首自己走过的路，恍然感叹，人在绝境的时候，为了求生，原来是可以改变那么多！

    谢家再创辉煌，如果说谢家是一座金山，她便是孤独的站在金山顶上的那一人，没有亲人分享喜悦，也没有亲人分担苦难，所以在遇着赵霁的时候，她才会因为他偶尔给予的那一点怀着目的的温暖而那么执着的去追求，难道说，她就没有觉察出赵霁在利用她吗？

    现在想来，她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明知道飞蛾扑火，却仍旧义无反顾，那是因为她害怕一个人……

    琳琅感觉凌夫人的眼泪落在了她的心头，暖暖的，咸咸的，却又透着甜蜜。

    凌夫人泪眼模糊的看着琳琅，艰难的再次开口：“你外公、外婆呢？”琳琅看专业凌夫人包涵了太多悲痛的眼睛，瞥开了眼睛：“外公和外婆，很好！”战乱伊始，她便随着赵霁辗转各地，凌家在战乱中迅速落败，外公外婆的消息，她便再没听说过。

    凌夫人听了，这才放声哭了出来。

    琳琅没有劝说什么，只是张开双臂抱住了凌夫人，紧紧的抱住凌夫人，其实她也想哭，只是却没有眼泪可以流。

    她抱着凌夫人，直到凌夫人抽噎着住了哭声，才掏出手绢替凌夫人擦了擦眼泪。凌夫人红红的眼睛看着琳琅，哽咽的问道：“你答应皇上的事情准备怎么办？”琳琅答应了皇上要让清儿的魂魄魂飞魄散，到时候皇上追问起来，只怕不好圆话。

    琳琅微微抬头，正色道：“女儿此番幡然醒悟，不再疯癫，便有了表姐托梦一事，女儿此举也不过是为了试探皇上是不是真的和表姐的死有关，这些赏赐不过是意外得来，如今既然确定了表姐的死和皇上有关，自然要为表姐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凌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按照琳琅所说，、谢家的店铺当年为了支持赵霁争夺皇位是已经卖出去了的，别的地方且不说，如今京城的铺子竟然都在赵霁手中，足以看出清儿死的冤，若有能力，定然要为清儿讨一个公道，但前提是琳琅自己得安全啊！

    琳琅岂能不知道凌夫人心中所想，安慰凌夫人道：“娘，你放心吧！我们斗智不斗勇，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坏人终会得到惩罚的。”

    凌夫人闻此，放下心了，嘱咐道：“琳琅，以后要做什么事情，记得先和娘说一下。”

    琳琅答应着，拿帕子替凌夫人压了压眼角。

    窗外阳光流泻，透着丝丝暖意，琳琅忽然感觉很想活着……

    外边，浅语急匆匆跑了进来：“小姐，纳兰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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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除夕，明天便是新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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