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sp; 牛琳珺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泪水打湿了脚下的泥地。

    “不能再等了，就快过吉时了。”喜娘在一旁催促。三夫人终究是放了手，看着从后门远去的轿子，泪流满面。她摸摸肚子，低声呢喃：“孩儿一定要是男孩子啊！这一世我与我女儿承受的不公，终要李氏偿还！”

    牛楚悦逃也似地从家里逃开，今日娘亲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一直劝他相亲。以为他不想吗？看看这腿，看看家里情况，女孩嫁进来也是吃苦。再说红枣这事儿不解决，哪个好人家的女子敢嫁给他！

    他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事，赶去饭庄和郑赵两人相会。因着是商讨大事儿，牛楚悦还另请了楚斌。

    “来来来，悦儿你晚了，自罚三杯。”牛楚悦一进包厢，发现另三人早已到齐，正在下棋。

    牛楚悦也爽快，一口气喝下三杯花酒，脸霎时变得通红，看得楚斌心头发热。楚斌为了见牛楚悦，早早就开始打扮，一身都是崭新的衣袍。好在因为过节，郑赵俩人也穿着新衣服，倒也不显突兀。

    “今儿个请哥哥前来就是为了说说灾民的事。”牛楚悦给三位哥哥倒茶。

    “好啊！朝花节什么礼物都不送，就打算空手套白狼了。前几日都把饭庄的分红给你了，别同我说没钱。”郑法章一扇子打得牛楚悦脑袋咯嘣响。

    “哪儿能啊，礼物我都带着呢！不过礼物得说完正事儿才能给。”牛楚悦摸摸脑袋并不在意。他不在意，有人在意啊！

    楚斌跳出来冲着郑法章大吼：“悦儿这小胳膊小腿的，经得起你打啊！下手不知道轻点啊！都红了！”

    牛楚悦愣了，“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

    习惯，楚斌脸上的黑线更多了。郑法章无语望天，这时候不能答话，越说越麻烦！

    “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给你提个醒儿，现在的灾民只是小儿科，过几日才是会有大规模的灾民到洵阳来。”还是赵闻语出来解围。

    “我想来想去，主意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否能行。希望各位哥哥给我参谋参谋。”

    “好，你说。”楚斌往牛楚悦那边靠了靠。

    “我手中倒是没什么资源，只有报纸可以利用。商人虽逐利但同样逐名。只要他们帮助灾民，报纸就大版面地报道，给他们一个好名声！让全城的百姓都能知道他们的善行，这也是变相地帮他们做广告啊！花费不了多少就能上报纸，还能博个好名声，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牛楚悦说出自己得初步想法。

    “这个法子不错。但一开始是不会有人主动站出来帮助灾民的，必须有人牵头。”赵闻语说道。

    “这是为何？”

    “官商勾结，洵阳粮商、布商和棉商皆抱成团，抬高市价，从朝廷那里赚钱。一般的商人就算是有这份儿善心，也不敢同全行业为敌！”赵闻语分析道。

    “如果这些行业里的领头羊同意，倒也不是不可能！就像这粮商，白岩和沈粟几乎实力相同。只不过白岩背后站的就是太子，他是绝对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沈粟以往一向置身事外，灾民来的时候就封店不做生意。倒还有争取到的可能。”郑法章建议。

    牛楚悦点点头，“我们思路不如开阔点，又不是只有粮商、布商做生意。各种店铺都可以啊！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就算洵阳所有店铺每个店都只施舍一锅粥，也能救济很多灾民了。开饭馆的就捐点饭菜，开杂货的就捐点生活用品，开旅店的就捐出大通铺，什么都没有的捐点钱也是好的。总之就要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楚斌接了话茬：“是该从小商小贩动手，他们更了解百姓的疾苦，反而容易赢得灾民的好感，减轻安抚的难度。这次赈灾是由四皇子牵头，我二叔也在里面，还能说得上几句话。我回去和二叔说说，能不能给开头几个人一些奖励，朝廷的奖励分量总能重些。”

    “如此甚好，不过对于灾民最重要的还是粮食和棉衣棉被。粮商、布商我们是绝对要拿下的。万幸最大的布商是段霸天并不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这人和沈粟差不多，以往皆是闭门谢客。不过他们这么多年都没被太子和二皇子收买，想必是有把硬骨头的，只要诱饵得当，他们必定有胆子干一场！”赵闻语越想越有可能。

    “除了商人，我还想让各位哥哥帮帮忙，做个表率，趁着二皇子和太子的势力还没有一手遮天，站出来施粥施粮。我也打听过去年的事儿，到了最后官宦家人连施粥都不敢了，生怕让太子和二皇子惦记上。”

    “一句话的事情，楚家可不怕那群货色，去年就坚持到了最后。粮食实在买不到了才罢手，今年必定鼎力相助。”楚斌豪情万丈。郑赵俩人也纷纷附议。

    四人又讨论了一会，最终拟出一份计划。兵分三路，一路去拿下段霸天和沈粟，让他们牵头引出更多的粮商和布商；一路去说服一些小商家，同时郑赵楚名下的商铺率先捐钱捐物，让牛楚悦进行报道，做宣传；一路发动大户人家施粥捐衣。三管齐下，务必要调动所有力量来安抚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