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章 是爱还是恨？

子上细细抚摸，就像是一个最温柔的情人抚摸着爱人那诱人的肌肤，在肩膀故意按下，刚歇的鲜血又渗透出来。

    手滑到胳膊，上下滑动，来到手腕处……

    “喀嚓——”

    冷无心身体一抖，眉头猛然皱紧，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却一声不吭，手被他折断了，无力的垂下，一个薄薄的刀片从指间落下——

    “呵呵……义兄，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呢！”

    “没办法，谁叫我的心儿是那么美丽的玫瑰，浑身带刺呢。”

    两人依然笑语盈盈，似乎刀片和折腕都是浮云过眼，看也不见。

    凤无痕露着笑意，眼里的火光却更加炙热，将她压在墙壁上，捏着她的手腕，又是咔嚓一声，将她接了回来。

    冷无心因为疼痛而有些恍惚的眼神，看着凤无痕背着光略微有些看不清楚的深邃轮廓，这种一半沉浸在黑暗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曾经在猎人学校里的一切，如果不是他的放手与设计，而她又没有遇上当家的话，早晚有一天，她会和他结为夫妻也说不一定。

    不过，一切都是如果！

    冷无心挑起唇笑了，近距离看他，看起来还不错，比以前多了些什么呢？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邪气的人，阳光，嗯，曾经很温柔的凤无痕应该可以说是葬送在她冷无心手中吧，难怪现在会对她恨入骨呢！

    冷无心勾唇一笑：“义兄，你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

    凤无痕脸色倏地一变，不再是以前的温润，或许说，现在这样才是真实的他，从内自外的血腥与冷酷！

    他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扼住了冷无心的下巴，用力一捏，几乎听到了骨头被捏碎的声音：“我的心儿，是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还是你越来越没用了？”

    他唇角带笑，那是一种极致讽刺的笑，冷无心知道凤无痕是在讽刺她现在所受的伤，从前的她，是个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伤痕累累地步的人。

    凤无痕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俊美的轮廓噙着那抹具有致命诱惑的笑容，很森冷，泛着暗夜惑人的荧光，那笑容很真切，带着嘲弄的味道，但从指尖到他的眼底，无一处不是冰冷的。

    疼……冷无心不满地皱起了眉，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委屈：“义兄，我疼……”

    凤无痕对她可真是越来越粗鲁了呢，不过，她可不想多受痛苦，做人还是务实一点好啊！

    她忽然如此委屈的神情，凤无痕觉得越发刺眼了，冷无心是个有毒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

    “心儿，不要再用你这虚伪的皮囊来对付我，现在不管用！”他一手扣住了冷无心的脖子，将她的脸往他拉近了些，他幽暗的眸子泛着冷光，声音沙哑，有如魔音：“你知道我想将你碎尸万段想了多久吗？心儿，在你和我亲爱的堂弟在一起亲热时，你想到过我没有？！你可以想像，曾经的我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凤无痕邪气地勾起了唇，森冷阴暗。

    冷无心面不改色地对视回去，对上了那一双曾经总是带笑宠溺而又严格地看着她的幽蓝眸子，凤无痕的样貌是无法用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的，他给人的诱惑是致命的，只消一眼——

    “义兄，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冷无心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道：“义兄，你忘记了，是义父设计我父亲，让他们死去，是你亲手将我推开，如果不是你将我推开，我会是这样吗？！我会离开你吗？！我又会认识当家吗？！开始我想不明白，可后来，我知道了，你们是想让当家有弱点，然后从弱点上下手，可是，我这个弱点却成了你们啃不下的骨头，因此，你的爱变成了恨，你所有一切全推到我这里，对我公平吗？！”

    凤无痕的眸子忽然一沉，眼神瞬间冰冷，十分粗鲁地捏住冷无心的下巴，这一回，比刚才更加用力，更加毫不怜惜，更加暴怒：“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虽然我错了一次，但是，最终是你背叛了我！”

    如果无情，就应当公平一点。

    他用力一扯，扯裂了冷无心身上的衣服，她满是伤疤的肌肤裸露了出来，冰冷的大手似乎要穿透冷无心的肌肤把她的心掏出来：“冷无心，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义兄，我想你了，其实我一直都没变，还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心儿。”冷无心脸上的表情忽然温柔了下来，她漂亮的眼睛温柔似水，如此阴险深沉的女人，却能有这么一张看似青涩令人心动的脸庞，她凑上唇去，生硬地吻住了凤无痕的唇。

    “义兄，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含糊不清地问道，这里是非洲，是她恶梦开始的地方。

    谁说她冷无心天生就没心没肺的，她也曾经很依赖他的，只是有一天，冰冷血腥的现实忽然将她从所有的虚幻里拉了回来，那时候的悲伤，想起来就让人心疼，她不希望回到血鸦岛，因为这里会让她想起她几乎都已经遗忘了的悲伤的感觉。

    那一刻冷无心的表情是动容的，她眼底所有的冷漠都消失无踪了，是悲伤，是怀念，是一个女孩看到她的父母时深邃纯粹的依赖。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风无痕意乱情迷，彻底沦陷，她眼底的悲伤与纯粹让人久违了，但无论过去多久，依然会让他无可自拔地心动，即使他那么恨她，恨到告诉自己很多遍，再见到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心儿？”凤无痕分不清此刻的冷无心是真情还是假意了，他从来都无法狠心面对像受伤的小猫一样时的冷无心，好像是被她吃定了呢。

    “义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疼我，宠我，但是有一天你恨我，现在也要杀我，我们这是怎么了……”她哭了，居然真的滴下了眼泪……

    久久，凤无痕终于轻叹了口气，深深地吻上了冷无心干涸的唇，不是折磨也不带着任何恨意，就是怜惜，纯粹的怜惜与爱意。

    他们之间的故事太长了，太曲折了，也太深沉了，中间隔了很多事，很长的时光，以至于到最后，只剩下最后的恨意，他怎么忘了，有多恨她，都是因为他有多爱她，他亲手培养保护的女子，栽培的苗子，他用了太多的心了。

    她任由他吻她，如果爱，她怎么会舍得两次都要杀他，如果不爱，如此骄傲的冷无心，为什么会任由他吻她？

    凤无痕幽兰的眸子带着一抹疑惑，喃喃说着：“心儿，我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义兄，你总是喜欢看着我的眼睛，那你可曾看出，我曾经对你也有眷恋？”冷无心温柔地看着凤无痕。

    他的心颤抖了，是恨还是痛，但到现在还是无法分清啊……

    凤无痕还是沉沦了啊，冷无心眼里的那抹温柔渐渐收敛了起来，眼底一片清冷，精光一闪，她缓缓勾起唇角，字字有如魔咒，是时候了……

    “义兄，放了我，让我离开这里。”冷无心缓慢地说着，唇角带笑。

    倏地，凤无痕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全身的温度也骤然冷了下来，他幽暗的眸子里窜出了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终于暴怒地扬手一甩，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冷无心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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