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不明白的是你才是吧……说我对过去念念不忘,那么你呢?每天念着的是谁的名字,每天忏悔着的又是什么事,你以为你不说出来就没有人会知道是不是?你也有你的脆弱,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展现给我看呢,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像,其实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一样。”
“姑娘莫要再说了,在下心如止水。不谈风月。”
“那你就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
“只要给你一个理由,你就能死心吗?”
“是,给我一个,非死心不可的理由,绝对不能被接受的理由!”
诡看向含烟,缓缓伸手,摘开了他的面具,面具下面的脸,原来绝色倾城,却因为奇怪的娇纵的纹路破坏了美感……
“这就是我坏事做尽的证据,这就是我的过去给我留下的烙印,我从不是什么好人,我做过的坏事,比你听过的故事还多。我杀过的人,比救过的人还多。”
“不是,也深深爱过吗?”
“……”
“不是因为深深爱过,所以才会受伤的吗?不是因为受过伤,所以才懂我的伤的吗?不是因为懂我,所以才能治愈我的伤口的吗?”
“含烟姑娘,你那么出色,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而毁掉你自己。”
“毁掉吗?喜欢你就是毁掉我自己吗?为什么?你对人又好,做事又利落,性格又干脆,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喜欢你。”含烟拿起银针,指向自己的脸庞,“就是因为,我的容颜比你美丽吗?”
诡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做,吓得不轻,连忙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银针放下!”
“你会紧张我吗?”银针划过她的脸庞,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你会因为我脸上有一道伤疤就远离我吗?”
诡轻轻叹了口气,“姑娘……你这是何必。”
“我喜欢,我就去追,我有错吗?以往我也藏着掖着,骄傲的不肯将自己的心事讲出来,但是啊,喜欢一个人,不说出来就和没喜欢一样吧……我喜欢你就该让你知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说,就只能失去你不是吗?”
“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不配。”
“你哪里不配?如果你在意容颜,我就毁了我自己的,这样我们就能够相配了是不是。”
在银针再次滑落到她的脸庞时,他利落地出手,打掉了她的银针。她借势,握住了他的双手。
“你救我做什么。”
“含烟姑娘,放手。”
“我非不!”这是她向如姬学的,耍无赖!
“好好的一张脸,却用来任性。”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着药为她擦拭。
“不用你假好心。”
“那你自己敷药吧,用法不用我多说吧。”
“你还是要走?”
“嗯,弄影宫需要我。”
“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你了吗?”
“宫主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含烟失望地退了一步。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继续说道,
“不用你管。我在这里,会比任何人都活得好。”
“那就好了,”他浅浅笑道,“我两天就会回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她震惊地抬头,两天就会回来?
“所以,你答应我了吗?”
“院子里有很多药草要成熟了。”
“我知道。”
“我摘了一些放在厨房了。厨房左边是药草,右边是菜。”
“我知道。”
“你要是不会烧菜,就叫花寻帮忙。”
“我知道。”
“东大街的许大娘要临盆了,你记得去检查检查。”
“我知道。”
“西大街的王麻子摔断了腿骨,他家里穷,不敢来拿药方子,你开了药帮他送过去。”
“好……”
“那我先走了。”
“嗯……”
他终于不知道要嘱咐些什么才好,转身走了。她在他身后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原来,一向大名鼎鼎的诡医,也会因为找不到话题而变得这么啰嗦。
叮嘱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一句,我还想多和你说两句话。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含烟在他身后说道:“多久都会等你的。”
很久很久,她听见面前那个人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但是她却好像看见他笑了——